当曹昂统领李通等将,趁敌不备席卷汝南郡南部之际,地处汝南腹地的葛陵,却呈现另一种态势。
“这仗不好打啊。”
曹军大营。
某处。
几名伤兵聚在一起,脸上无不带着忧色,其中一人轻叹道:“这孙香不为人子,提兵来犯也就算了,居然还领不少族兵来。”
“谁说不是啊。”
另一人道:“原本双方相差不大,这下好了,有这帮心向袁术的郡贼在,人家比咱多太多了,这还打个屁啊。”
“关键是孙香统领的大军,居然有如此多弓弩手,娘的,要不是老子反应快,要被射成筛子了,哎哟!”
讲到激动处,伤口被扯动,那人神情狰狞起来。
“哈哈!!”
见到这一幕,其他几名伤兵都大笑起来。
“他还好意思说反应快,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是啊,一直躲在咱们后面,撅着个腚,来,叫俺瞅瞅腚咋样了。”
“滚一边去!!”
一时间这里笑闹起来,但纵使是这样,也掩盖不住此间的低迷。
在曹军大营上下,似被一股低迷气氛笼罩。
这与最初的气氛完全不同。
在孙香没有尽起大军来犯前,尽管多次派遣队伍来犯,但驻扎在此的曹军各部,就没有一个惧怕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就渐渐不一样了。
中军所在。
“将军,仗不能这样打啊!!”
帅帐内,一魁梧壮汉情绪激动,紧攥手中刀柄,瞪眼对夏侯渊道:“这段时日厮杀下来,我军在葛陵诸部伤亡不小,反观孙香,与我军交战之际,每战必派郡贼部曲先战,待消耗我军后,其才派遣主力来战。”
“长此以往下去,我军必被孙香耗死,眼下这等战局,将军还是尽快修书一封,派人送抵许都吧。”
“是啊将军。”
另一人紧随其后道:“汝南可不能丢啊,如果在我等手里丢了,那倒是主公怪罪下来,这可实在太冤了。”
“将军,您倒是说句话啊。”
“将军,实在不行,您派人去汝阳也成,请公子领兵来援,只要能将孙香击败,那叛贼奸佞日后再剿也是。”
这人说到这里,帐内不少将校的脸色都变了。
夏侯渊见到此幕时,心里忍不住轻叹一声。
这些时日与领军来犯的孙香所部交战,优势渐渐被抹平了,甚至麾下伤亡增多,这也导致在军中上下,出现一股质疑曹昂的态势。
没办法。
当今汝南各地有这等乱象,形势变得如此危急,正是曹昂统兵赴汝讨袁后,非要在汝阳干那等事,继而才逐步导致的。
对于麾下这帮将校,在心底生出这等怨言,作为夏侯渊能说什么?眼下这等战局是何其焦灼,倘若为了偏袒,维护曹昂,继而惩罚这些心有不满的将校,那只会叫事态变得愈发危急。
‘子修,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想到这里,夏侯渊皱起眉头,在心里暗道:‘叫你去平舆坐镇,就是为了扭转这等境遇,你可倒好,派了杜袭去平舆,自己却又领兵奔赴郎陵,你究竟是想干什么啊。’
这段时日与孙香交战之际,夏侯渊知晓平舆、汝阳等地情况,而在得知曹昂没有领兵去平舆,而是叫不知来历的杜袭去了,夏侯渊是震惊的。
还有就是汝阳,眼下是乐进在坐镇,这段时日汝南北界各地是杀疯了,反倒是曹昂去了郎陵却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