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处地方,曹操爽朗的笑声响起,在营帐外守夜的典韦,似雕塑般挺立原处,根本就没有回头去看。
“这司马德操确有大才啊。”
酒醒的曹操,倚着凭几,看着走来的丁氏,颇为感慨道:“今日在这博望坡与之交谈,还真是让某豁然开朗啊,其实在一些事情上,真就没必要过于忧虑,如此反而会蒙蔽心神,丢掉最基本的判断,瞧瞧,人家这话讲的,就是不一般啊。”
“想明白了?”
丁氏捧着漆盏,瞥了曹操一眼道。
“想明白了。”
曹操笑着接过漆盏,“有些事啊,光靠想是没用的,要靠做,等这次巡视完南阳,就归许把一些事定下来。”
“这些,你心中有数就好。”
丁氏坐到曹操身旁,伸手为曹操整理衣袍,“没事就少喝些酒,对你身体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
曹操大笑着将丁氏揽进怀里,“等把该做的事都做了,把曹氏家业交给那竖子,某什么都不干,就陪着你游山玩水。”
“想子修了?”
丁氏露出笑意,抬头看向曹操道。
“谁想那竖子了!”
曹操收敛笑意,板着脸冷哼:“叫他治宛兴宛,你瞧瞧他折腾多少事,真不知这竖子怎么想的,他有多少钱粮够这样霍霍?”
“哼,这年轻人就是眼高手低!”
“现在是痛快了,等着瞧吧,到时有他哭的时候,真到那时候,就算哭哭啼啼来找某,某也不会帮他!”
口是心非!
丁氏笑而不语,若真是不想管的话,又何须特意来南阳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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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或许曹操此来南阳,的确是带着别的心思,但跟曹操一起这么久,丁氏如何会不知曹操的想法呢?
“说不定真到那时,都无需你出面,就会有人替子修排忧解难的。”想到这里,丁氏故意道。
“你不准帮那竖子!”
曹操瞪眼道:“你就是对他太好了,才叫他这样不知天高地厚。”
“子修怎样,我比你清楚。”
丁氏淡笑道:“行了,你这些话对外人讲讲就行,就别当着我的面说了,你那嘴角,都快咧开了。”
嗯?
曹操下意识去摸嘴角,可旋即却大笑起来。
“哈哈,这么明显吗?”
“不然呢?”
丁氏没好气道。
明明心里最重视的就是这个长子,偏要藏在心里,对这对父子,丁氏有时也很无奈,很多时候她还要想着怎样叫这对父子不那样对立。
这辈子没有怀孕可能的丁氏,心里在很早就把曹昂视为亲子了,曹昂是怎样的脾性,怎样的秉性,那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
这一路走来,南阳各地是怎样的,丁氏是看在眼里的,单单是治宛兴宛这一项,就足以证明曹昂的本事怎样。
在别的当爹的,做儿子的越有本事,或许会发生各种事,可唯独在曹操这里不一样,曹昂越有本事,曹操越高兴,当然表面不会这样,这些丁氏都看得很透彻,这也是为何当初知晓曹昂要留南阳后,丁氏会那样做了。
“夫人~”
“别没正形!”
本在思索的丁氏,发觉曹操的手不老实,脸颊立时红了,抬头白了曹操一眼。
“呵呵~”
可丁氏越是这样,曹操反倒来了劲儿,他那双大手,将丁氏揽到怀里,这让丁氏一时没了办法。
夜更深了。
风更大了。
燃烧的篝火肆意而动,这一夜的博望坡令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