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这样?”
满宠得知此事已是数日后,在明确了春耕告示后,满宠领人出宛县城,赴治下各处主持土地丈量。
以张恬为首的宛县诸族,族中有大批土地被缴,尽管收缴的有详细田册,但是不放心的满宠,还是命人核准清丈。
土地是根本。
何况这些被缴土地,要作为南阳兴屯的,一点差池都不能有,缺一亩,少几分,这对官府不是大事,但对个人却是天大的事!
任何大事的发生,不是一上来就有的,必然是日积月累下积攒的,满宠很清楚这一道理。
“这需要花多少钱啊。”
丁谧面露惊诧,讲出心中所疑,“把南阳诸族组织起来去造农具,这数量绝对少不了,何况以建城吸引他们,这一个个的干劲必然十足啊。”
“是啊。”
丁仪紧随其后道:“犁、锄、锹、镐等各式农具造太多,这不是浪费吗?毕竟民屯不像军屯那样,需要什么就提供什么,民屯是需要所聚流民租田,自己承担种粮各种所需,为鼓励民屯,故而收取的田赋会适当低些。”
“可要这样搞的话,民屯的优势岂不荡然无存了?别弄到最后,太守府是空欢喜一场,征收的田赋连购置农具都抵消不了。”
“某为何觉得大兄,不会做这等蠢事啊。”
丁廙沉吟刹那,忍受着身体的酸痛,讲出心中所想,“我等能想到这些,难道大兄会想不到这些?”
丁廙、丁仪相视一眼,无不下意识点头,的确,这等简单的道理,他们都能想到,曹昂没理由想不到。
听到几人所讲,满宠露出淡淡笑意。
这几日,丁仪他们随自己奔赴各地,风餐露宿下,还要去做各种事,原本还以为他们会叫苦,但叫满宠没想到的,丁仪他们虽然不适应,但一个个都在坚持,这是很可贵的。
毕竟在来宛县之前,他们在许都过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走,去看看编户齐民,眼下进行的怎样了。”
想到这里,满宠起身对几人道:“等到兴屯真正开启,就没有时间去兼顾这些了,趁着眼下还有些时间,尽快将此事明确下来。”
“喏!”
丁仪几人忙起身应道,只是几人的表情,都显得那样不自然。
疼啊!
特别是双腿间。
这几日随满宠奔赴各地,动辄就是快马加鞭,即便是铁人,那也吃不消啊,可满宠却像没事人一般,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连吃饭也如此。
丁仪他们怎么没叫苦,私底下叫的苦可不少,但见满宠如此,也叫他们在心里激起了斗志。
满宠都能坚持,他们凭什么就不能坚持呢?
世人皆言千里马常有,但伯乐不常有,可真正的千里马,是不会等机会的,而是在积极寻机会的。
毕竟这世上的千里马太多了。
曹昂正是清楚这一道理,所以把这帮核心二代共享到各处,叫他们在满宠、丁斐、乐进、于禁、李典、史涣、许定等文武麾下做事,叫他们吃苦是次要的,最重要的事看满宠他们怎样做事的。
言传身教,这可不是简单的事。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经历的不一样,想法就会不一样,眼界就会不一样,胸怀就会不一样。
人世间就是这样残酷,当你还在无忧无虑时,畅想美好未来时,有些人已走在你的前面了,而这些却是你为之奋斗的目标!
……
太守府。
正堂。
“军器局?”
贾诩露出诧异,拿着手里的竹牍,看向曹昂道:“公子要聚拢工匠,在太守府特设这一分署?”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