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洛却仿佛真的是正在气头上,对于赵山河的好言相劝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山河,你若还当我是兄弟就让开!他不是不信我敢动他么?今晚我就当着在场诸位的面亲手宰了他。让开!你让开!”
“兄弟呀,咱能不能别这么冲动,你就大人有大量的放他一马,全当是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了呗。”
“我给他机会,他也得珍惜才行啊!眼下我若放他一马,日后他必将会倒打一耙,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与其窝窝囊囊的挨欺负,莫不如痛痛快快做个了断。再者说了,就算把他给杀了,掌教那边也未必就会定我个死罪,或许同夏木靑、金石一样,罚去后山祖祠守墓个十年八载也未尝没有可能,活着的人总要比死人更有价值,不是吗?”
“哎!理儿虽是这么个理儿,可还是有些太过冒险啦,难道就没有另一种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么?”
“没有!适才你没听他说么,要么干脆将其灭口,要么事后必将会让我受到本宗门规严惩,这都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冷静冷静!不妨先让做兄弟的去劝劝夏堂主,若他依旧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到时你再要杀要剐,我也绝不会拦着,这总行了吧。”
语罢,赵山河是一路小跑着就冲进了人群,也不知和夏冬低声耳语了几句什么,只见夏冬的脸色一变再变,到最后,竟主动放下倔强的尊严,同赵山河一起来到杨洛近前说起了软话,“杨洛,今晚之事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往后本堂主也不会再为难与你,我们之间的过节从此一笔勾销,不知你又意下如何?”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杨洛理直气壮的强势到底。
虽然他也不清楚赵山河究竟是如何说通这么个老顽固的,但既然对方都已放低姿态来与其言和,他自是心中底气更足了。
夏冬也没再多说什么,便一挥袖袍,气冲冲地离场而去。
跟着,院内混乱的场面也逐渐恢复平静,那几十位参与群殴的五路仙家又重返各桌去陪酒,就仿佛之前只是上演了一段无伤大雅的小插曲。
不过,通过这段小插曲也让在场绝大多数人都看清了一个不争事实,那便是真要将杨洛给逼急了,后果可是相当严重滴。
这不,连昆仑仙宗炼丹堂堂主都在人家手上没落得什么好,要是换成其他修真宗门或修真家族的人站出来挑事,只怕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吧?
当然,场间也有部分人是持另一种看法的。
适才上演的一出好戏,这俩少年分明是一个在唱红脸、一个在唱白脸,这默契的配合属实是天衣无缝,连江湖经验颇丰的夏冬都被唬的一点脾气没有,也不知等到事后琢磨过味儿来,会不会自惭形秽的把肠子都悔青了。
“待到今夜过后,江湖自有风波起,遥想少年几多愁,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砰的一声,胡天罡单手一拍桌案,起身便要为在场宾朋说书一段,以助酒兴。
却不想,居然还迎来了满堂喝彩。
杨洛与赵山河偷偷交换了个眼神,不由皆是摇头苦笑,但又不好在当下扫兴离场,于是,也只能是同大家伙一起洗耳恭听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