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龙猛一仰脖,将杯中酒喝了个底儿朝上,随即才好整以暇的说着,“好小子,既然你也不是那心胸狭隘之辈,那叔也就不跟你兜圈子啦!今儿叔就只想让你撂下句实在话,你究竟有没有考虑过和我女儿往长远走下去?当然,你们晚辈之间的事儿,身为长辈本不该跟着掺和进来,但经过我思来想去,还是觉着应该把有些话说在前头。正好野儿也在,你不妨只管表个态,叔在此向你保证,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在场的三位长辈都决计不会为难与你。”
言罢,便是目光炯炯的盯着杨洛,其态度之严肃,让人生不出半分敷衍的念头。
这要是放在平时,唐野必定会在第一时间抢过话头,和父亲好好说道说道,但偏生在此时,却并未出声干预,估计也是默许了父亲的态度吧。
其实呢,杨洛自己也清楚,儿女情长之事万不该立场不坚定,心生爱慕就是心生爱慕,没感觉就是没感觉,总这么优柔寡断,不清不楚的纠缠着,对谁都没好处。
可他现在确实是还没想好,又要他如何表态?
总不能为了应付眼前一时而误人误己吧?
要真是那样的话,岂不连一点做人的原则跟底线都没有了。 任务又失败了
“叔,毕竟是关乎唐姑娘一辈子的终身幸福,岂同儿戏一般去对待?晚辈刚走出一段旧感情的阴影,即便对唐姑娘有些好感,自认为也做不到这么快就去开启一段新感情,所以说,还请您多给我点时间。” 原耽小说网
杨洛只管自顾自地道出心声,连正眼都没敢去看唐野一眼,生怕因为自己在情感上一而再的犹豫不决而惹怒某女,可却不料某女的心胸却是无比宽广,非但没因此而炸庙、作妖,反而竟还在主观理念上同自己是不谋而合。
唐野一仰雪白脖颈,滋溜一口喝光了杯中酒,举止落落大方,丝毫不显扭捏,“爹,正如你适才所说,我们晚辈之间的事,您身为长辈是不该跟着掺和进来的。但女儿也能理解您的一片苦心,不希望女儿在个人情感上多走冤枉路,重蹈您和我娘的覆辙。可女儿也有句心里话想说,的确,我承认,经过数月间的相处,女儿确实对杨洛产生了那么点好感,但也只是好感而已,您又何必乱点鸳鸯谱,急着促成我俩尽早定下这一世姻缘呢?”
闻言,唐龙一时间也不知他女儿到底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违心话,随即便又看向了唐虎,把‘纠正年轻人错误理念’的重任压在了他二弟唐虎身上。
岂料,平素一向与他同心同德的二弟,今儿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居然在那儿头不抬眼不睁的独自喝起了闷酒,一声不吭的化身为局外人,可是把他给愁坏了。
“大师兄,这件事你又怎么说?”
万不得已,他也只能是把最后希望押注在石长老身上,心中暗道:“这老东西从不轻易夸下海口,既然他适才亲口说过,有把握撮合成这对佳人,想必就一定能做到。”
倒也并非他一旦认准的事儿,就必须要立马达成所愿。
只因他是个过来人,又是为人之父,把有些事看得实在太过于通透,实在是不愿见到自己女儿为情所困,是以,才会决定尽早促成这段良缘。
只是让他万没想到的是,石长老竟也在这会儿装起了糊涂,全然突破了他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师弟呀,既然你这个做父亲的都无话可说,我又能有什么意见呢。况且,丫头不都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么,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们做长辈的尽量少跟着掺和,还是多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唐龙听了,顿时犹如霜打的茄子般,眼睑微垂,满面愁容,在沉吟了片刻后,终是摇头长叹一声,“哎!既然连你也都这么说,那我这个做父亲的要还是油盐不进,可真就成老糊涂了。”
石长老展颜一笑,“是啊,我们本以为还都不算老,可终究是岁月不饶人,有些事,也的确是该多听听年轻人的想法喽。”
唐龙点头,旋即便不在这一话题上过于纠结,转而又提到另一件事,“杨洛,既然你和小女都需要时间去考虑未来,那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就不再从中掺和了,但就是暂且不论这层关系,你那口仙剑是不是也要向宗门报备一下,不然,若等日后走漏了风声才让掌教知晓,怕是不免有些被动吧。”
“呃!那要是如实报备的话,会不会被掌教‘强取豪夺’?”
一提到‘正事儿’,杨洛立马鬼使神差的就好像变了个人,竟在背后嚼起了本宗现任掌教的舌根子,不禁颠覆了在场几位的认知观。
“卧靠!这家伙可真是好胆啊!竟连本宗掌教的不良嗜好都敢拿到背后来讲究,能和你成为兄弟,就是我这个皇子都有些跌份儿呐。”
赵山河心下感慨万千,脸上表情亦是无比精彩,当再看向在场其他几位,也都是一脸或苦涩或犯愁的尴尬表象。
区区一介尚未被宗门认可的杂役弟子,居然胆敢在他们面前意会掌教,这是要打算将他们也都一起拉下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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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龙当即把脸一沉,便冲着杨洛喝道:“住口!本宗掌教何其平易近人,又岂会觊觎本宗弟子之物,你若再敢信口雌黄,满口胡邹,休怪连炼器堂也容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