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您找我?”
刚一现身在院落当中,杨洛就发现了药康的背影,似乎真的有什么急事,正等着他的到来。
“小师弟,那日与你动手之人究竟是何来历?”
药康也没回身,就那么背对着杨洛凛然问道。
尽管是背对着自己,但也让杨洛感受到了大师兄言语间的郑重,也不知这里面究竟是出了什么岔子,忙如实回道:“他就是夏安,就是我经常跟您提起的那个死对头。现如今,他已和夏木靑、金石等人一同跑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掉腚来为难我们。而且,现在就算是他们去而复返,我们也不怵他们。”
药康并没有打断他的话,似是正在思考着什么,待他把话说完,依旧是保持着沉默。
“大师兄今天这又是怎么了?看样子怎么像是有着很沉重的心事?”
他暗暗思忖,倒也识趣地没在这个时候去打扰。
直至过了良久,药康才缓缓转过身来,沉声道:“最近这几日里,我的身体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经过连日来的调理,仍是没有好转迹象,反而还每况愈下,你可知道这又是为何?”
“难不成……是因为那日您替我挡下了那一血魔爪?”杨洛后知后觉的给出猜测。
药康点头,“不然我是真的想不出其他原因啊。”
“可是,凭夏安真元境后期修为,又怎能伤到您呢?”杨洛继而又皱眉问道。
“按说他确是不该伤到我,可如果他修炼的要是一种极其恶毒的魔功,那可就不好说了。”
闻听此言,杨洛心神一凛,赶忙接过话来,“大师兄,他好像的确是修炼过一种名为‘魔血爪’的魔功,当初您替我挡下了那一爪,我还以为您是知道呢,所以才没跟您提。”
连日来,他又是处理战后事宜,又是操心替葵姐乔迁新居,另外还在闲暇之余,把时间和精力全都用在了炼药炼丹上,倒还真把这茬儿忘记和大师兄详说了。
而药康呢,近几日也是没得闲,又是鼓捣他的地藏树来改变丹圣玉蝶中的大环境,又是指点杨洛炼药炼丹,纵是早已察觉到身体状况有些不对,也没太往心里去,直到刚刚,才把杨洛叫来告知了这一切。
“既是如此,那现在也就可以肯定,正是他的魔功给我留下了这后遗症。”
听了药康的这番判定,杨洛立刻在心底升起个不好念头,忙问药康,“大师兄,很严重么?”
药康缓缓点头,道:“的确很麻烦,这才没过几日,我的修为就已从元婴境后期降至元婴境中期,而且我还明显能感觉到,原本留存在我体内的‘还魂草’药效,也正在逐渐消减,要是照这种势头发展下去,恐怕我的寿元最多撑不过两三月。”
“怎会这样?!”杨洛顿时大惊失色。
同时,他也是真的感到无比愧疚,不知不觉间,眼底竟泛起模糊的水雾。
前后两次,皆是因为他的冒失,将大师兄拖累到生死边缘,虽然并非是出自他的本意,却也无论如何都与他撇不开关系。
第一次,药康凭借着还魂草即将就要重获新生,竟被他误打误撞的给坏了好事。
第二次,因他一时赌气与人动手,险些中招丧命,这才被药康及时施以援手,却不想竟反而受到牵连,再度陷入生死危机。
然而,对于他这么个不着四六、冒冒失失的小师弟,药康却是从未抱怨过什么,更是从未与其计较过什么,只是希望他这个小师弟能不争馒头争口气,早日变得强大起来,日后也好重振药门,将药门传承世世代代的延续下去。
“小师弟啊,不许你那么没出息,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你这哭哭啼啼的又成何体统!”
“大师兄,那您这身上出现的问题又打算如何去解决?”
杨洛抬起一只胳膊,囫囵半片的擦了把脸上的泪痕,虽感到心里无比难过,却也觉得大师兄说得很在理,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当时他的那一爪暗藏了不少业力,趁机渡给了我,而这业力尽管很是难缠,且对于我这样的体质来说,恰巧又刚好起到克制作用,但要想除去它,也并非没有办法,只不过……”
话到此处,药康深深地看了杨洛一眼,接着才道:“只不过让我最担心的是,那个夏安的心机极重,可并非如你从前所说,只会蛮干硬来,若是在我闭死关的这段时间里,你要是遇上了他,可一定要格外加以提防啊。”
“您是说……需要一段时间来闭死关?”
一提到闭死关,杨洛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黑鸦。
那场景,简直让他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