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孔炳颂被拖走,蒋瓛看向一旁一直跟着的人,笑道:“刘大人见谅,吾等也是公差,不是特意扰了刘大人的清净。”
“指挥使哪里的话!”刘承连忙摆手,他是刘三吾的大儿子,现如今刘三吾抱恙,只能是他来迎接这种恶客。
“如此,我们便不多大打扰了!”蒋瓛深深看了眼刘承,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见到蒋瓛终于出门,刘承松了口气,连忙转身往里走。
一路来到了主屋,刘承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来,一个妙龄少女红着脸,看到刘承慌忙行了个礼,然后跑了出去。
刘承一楞,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走了进去。
刘三吾正一脸正襟危坐的坐在桌前,手中还拿着书,见到刘承进来,不过是抬了抬眼:“那群锦衣卫走了?”
“是!抓了孔炳颂,就直接离开了。”刘承躬身回答。
“嗯,做的不错。”刘三吾扶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父亲,孔家嫡子从我刘府被抓,是不是......”刘承有些犹豫,孔圣人的名头,在士林中威望无人能敌。
衍圣公嫡子被抓,刘家竟然半点没阻拦,若是传出去,对他们刘家的声誉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刘三吾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自家不开窍的大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到现在竟然还看不出,陛下所做棋局!从那南孔入京之时,他们山东孔家,就已经完了!”
“那南孔,就是陛下找得代替品!”
“可是父亲,山东孔家可是正宗的孔子嫡系,而且从宋元开始就是他们一脉,陛下这样强行更改,甚至全部扣押,押往京师。这天下的儒家学子,他们......”
刘三吾冷笑一声:“儒家学子千千万,又有几个真的去过山东,去拜见过他们孔家的?”
“真觉得衍圣公的名头,就是个免死金牌?当年陛下登基,竟然敢称病不来,你觉得以当今陛下的脾气,真的能放过他?”
“不过是看不清局势的蠢货罢了!”
“那您还收留那孔炳颂......”
“有备无患!只要他山东孔家一日不倒,我们就不能与其交恶。还有你记着,那孔炳颂只是借住,其余一切都与老夫无关!”
“现在老夫已经病入膏肓,陷入昏迷!之后的任何接见,吾一概不见!还有,约束我们刘家人,此时不可出去闹事!”
见刘三吾说的郑重,刘承面色一肃,连忙躬身:“孩儿明白!”
刘三吾满意的点头,自己的儿子,除了政治上不敏感,其余的地方倒还是不错:“好了,出去吧。记住了,最近京城里不太平!尤其是那个大明报,但凡出来了,都要第一时间给我送过来!”
刘三吾是读书人,大明报上刊登了他的事情,他当然买来看了一看。
在联想外面掀起的舆论,现在的他,对于这个报纸有了深深的忌惮!
同时有一种预感,这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