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刘府。
借住在刘三吾府邸的孔炳颂正呆愣在雕花的椅子上,手上拿着的是从山东秘密送来的信。
他的家,没了!
全族人,一网打尽,整个曲阜,都不能找出半个姓孔之人了!
姓朱的,好狠辣的手段!
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管家急匆匆的走进了房间,脸上带着慌乱的神色。
“大少爷!不好了!门外来了锦衣卫的人,点名要抓少爷您!这刘府的下人,根本没有阻拦,少爷您快走!”
孔炳颂心中一紧,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他不能坐以待毙!孔炳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投向窗外,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锦衣卫的飞鱼服在远处晃动。
孔炳颂快步出门,踏上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他一时间是想要逃走的,但是他在京城的这些时日里,知道的锦衣卫的强大,他在这里想要逃出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扭头看向管家,老管家姓方,从孔炳颂出生开始就负责照顾他,所以对于这个管家他是可以信任的。
将自己的随身玉佩给了老管家,孔炳颂郑重的说道:“方叔,拿着这个玉佩,去王家银铺去!我在那里有一笔存银,有五十多万两!”
“到时候,您拿着这些,去找那些我这些日子所拜访过的名仕们,还有主要是那群国子监的学子!”
“山东士子虽然少,但是与我孔家终归是有些沾连,他们最为好找!还有一个杜家!叫做杜少辉的,他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孔炳颂的语气急促,门外已经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少爷放心!”老管家重重的点头,他是孔家的家生子,对孔家的忠心自然不用说。
接过玉佩,目光担忧的看着自家少爷,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咬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蒋瓛大踏步的踩在青石板上,清晨的石板路有些湿润,将蒋瓛的下摆都浸湿了。
猛地推开了房门,见到孔炳颂正坐在椅子上,目光直视着闯进来了的他。
瞥了眼一旁还在燃烧的纸张,蒋瓛轻出了口气,看来自己来的还算是及时。
本来应该早就将其抓起来,但是一旦将孔炳颂抓起,那么城里的老狐狸,不知道会猜到些什么。
怕有什么意外,蒋瓛才在消息快要传开的时候,进行抓捕。
果然,这孔家嫡子也是刚得到的消息,还没有来的及跑。
蒋瓛笑了笑:“孔公子,陛下有令,叫你去诏狱问话!”
孔炳颂强装着镇定,但是有些颤抖的手却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诏狱!他可是有所耳闻,那里简直就是个人间地狱!
见到孔炳颂没个反应,蒋瓛皱了皱眉头,一挥手几个锦衣卫就上前按住了孔炳颂。
其中一个刚上手就愣了下,抬头有些嘲讽:“头,这家伙吓傻了,腿都软了!”
“带走!带走!”蒋瓛很无语,你不是孔子后人?这么没用?
看来殿下所说没错,果真是世修降表,一副没骨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