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历史上第一本禁书(1 / 2)

三国之银狐 玩蛇怪 2313 字 1个月前

魏黄初六年八月,曹丕立太学,制五经课试之法,置春秋谷梁博士。

在典礼上,曹丕亲至为太学重新开学赠上贺礼。

现在九品中正制度之后,寒门、豪强、小世家都有了入仕途径,曹魏的支持便自然上升。

而曹丕重开太学,便是稳固这种关系。

太学的入学条件是什么?

官员子弟。

甚至曹魏太学里直接就有一条校规,入学的学生只允许按照年龄大小排列次序,而不许按照父兄的官职大小排列。

看上去好像是一条不错的校规,但也侧面反映了,只有父兄是官员的子弟,才能够进太学读书。

之后这些人又继续当官,继承父兄的职务。如钟繇之子钟会,程昱之孙程晓等。

所以归根到底,曹丕设立太学的初衷,其实就是继续扩大自己与中小世家、豪强寒门之间的关系,以换取他们的支持。

为此甚至太学设立之后,遭到了大世家的反对。

很多大世家都不愿意把家族典籍拿出来放入太学,再加上太学生都是权贵子弟,不少人都是为躲避兵役才来,学习意志不高。

因此曹魏时期的太学一直办得不是很理想,并没有达到曹丕拉拢中小世家,并且帮他扩大人才规模的意图。

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情,至少现在曹丕还是意气风发,想把太学办起来,加强他曹魏的统治。

太学的开学典礼从一场祭祀开始,台下熙熙攘攘数百名太学生,在祭祀礼官的带领下,进行各种祭祀活动,向先贤诸子祈福。

曹丕之前就已经上过香,现在坐在上面,看着下方的祭祀仪式展露出笑容,对身边的太学博士乐详道:“今朕大魏人才济济,诸公子弟皆入太学,何患大业不成啊。”

乐详倒是没有那么乐观,只是拱手说道:“陛下,虽然诸公子弟皆入太学。但据闻都是家族学业不精者方来,真正的精干子弟,却是少之又少。”

“哦?”

曹丕皱起眉头道:“这是为何?”

乐详解释道:“因如今太学典籍较少,藏书不多,且各大世家都有家传经义,相比于太学,他们更注重于家学。”

“唉。”

听到这句话,曹丕叹了口气,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道:“想当初太学如何兴盛?灵帝广集天下图书,置于鸿都馆、兰台、辟雍、东观、石室、宣明、太学等地,其中太学尤为之多,乃令卢植、马日磾、蔡邕、杨彪、韩说等人一起校勘儒学经典,刊正经书文字,刻写太学石经。可惜董贼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啊。”

这是非常令人惋惜的地方。

汉灵帝时期儒学昌盛,因天下经文广集于太学,所以当时太学是天下儒生们向往之地。很多人都在太学读书,后来太学石经刻成之日,太学门口的马车乘日千余两,填塞街陌,轰动全国,可谓兴盛一时。

结果董卓一把大火把洛阳大部分图书焚之一空,即便蔡邕抢救,也只带走了很少的部分,后来曹操让蔡文姬背写很多失传典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在曹丕又设立太学,但里面的藏书就已经远不如当初那么辉煌。

作为汉末魏初有名的文学家,曹丕博览经传,通晓诸子百家学说,自然对于这些烧毁的经书十分可惜,对于董卓的恶行,亦是极为痛恨。

但痛恨也没用,现在太学缺书的确是事实。

乐详建议道:“陛下还是要多招治古今经文文学的大儒,大儒们虽各治经典,各成一家,但书籍原文,以及他们也都是传承各家学说,如此集百家之长,或许能够恢复当初太学之兴盛。”

“嗯。”

曹丕点点头,这件事情确实应该重视。

乐详见他很好说话,就又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希望陛下慎重。”

曹丕问道:“何事?”

乐详说道:“如今很多北方的儒生都以《沉氏经》《诸子言》乃至新出的《人论》为经典,日夜治之。特别是《人论》,其中言论怪异,乃借儒家之衣,歪曲圣人之意,长此以往,恐对陛下不利。”

“唔......”

听到这句话,曹丕皱起了眉头。

沉晨现在已是海内知名的大儒,《沉氏经》和《诸子言》的出现奠定了他大儒的地位。

这两本书其实是以儒家思想探讨精神、文化内核的书籍,与王阳明心学贴近,属于对儒家文化的阐释,因此在目前的儒家圈子当中,地位较高,被世人封为经典来治。

曹操早年也觉得这书不错,里面并没有伤害到他统治的内容,所以不仅他看,还让曹丕和曹植学习,以加强他们的政治能力,掌握新的思想。

结果就是沉晨在北方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被诸多儒生们奉为当代第一大儒,而且已经有往儒家第四圣的方向发展趋势。

汉朝本身就没有文字狱,文化的传播也受限于竹简,像曹丕的太学一直没办起来,就是各大世家对本家族家传的典籍视如珍宝,不愿意拿出来分享,结果就造成了文化壁垒。

所以像沉晨这样大方地传播儒家思想,到处分发、售卖刊印成书籍的各类经典的人,少之又少。

这就造成了曹魏集团的矛盾与割裂。

在军事上,他们将沉晨视作大敌,屡次打击。

可在文化上他们又奉沉晨的书籍为正统,即便嘴上不说,可连曹魏统治者都治,就更别说底下的世家大族和豪强寒门了。

因而面对沉晨,曹魏集团的态度还是很复杂,军事文化不同对待产生了精神错乱的感觉。

但到《人论》出来之后,就不同了。

《人论》极大动摇了曹魏的统治,让底层百姓较为浮躁,很多人甚至拖家带口,脱离北朝,跑到了南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