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兵马磨刀霍霍、赫连鉴天鏖战不退、花州失地久攻不下、西平珠州音讯断绝……北晋王朝时下之局面,可谓危机四伏,稍有不慎,轻则战事不休、民生不安;重则山河破碎、国将不国!
可局势如此,帝君北宫纵横、最王梅无一这对君臣,非但不忧心忡忡、设法解困,反而谈笑风生、推波助澜:
对玉衡兵马,北宫纵横一面遣使前往愿京,假借盟约之事虚与委蛇,使得司玄极碍于信誉,迟迟下不了进兵钦武之地之决心;一面暗中知会成王、上将军——穆天寒,故意在怀阳州外示敌以弱,进而引诱其中守将、玉衡骠骑大将军——後厚,出城一战。
对赫连鉴天,梅无一亲自坐镇,既不主动挑衅、更不倡导死战,除了一直高挂免战牌之外,在面临非打不可之恶战时,往往又一战即退,多次让出部分恒州郡县,以致赫连鉴天不得不分兵把守,短时间内难以再聚重兵攻城。
对花州失地,在无花郡收复之后,北宫纵横采纳梅无一之策,不仅明旨撤回攻城之半数兵马,而且秘密派人告知轩辕长剑:花州之战,不能不打,但也不可往死里打,务必以保全兵士性命为第一要务。
对西平珠州,北宫纵横明旨庆贺天焱接管帝、福二州之同时,诏命安王统领两万雨潇边军,配合天焱信城兵马,一举肃清了串联于北晋和西平珠州之间的西夷蛮族,以此向天焱君臣表明绝了联合西平珠州之意……
面对北宫纵横和梅无一“昏聩荒唐”之举措,那些不明真相的朝中官员,纷纷联名上书,强烈要求这对君臣悬崖勒马,以免将北晋推入万劫不复之深渊!言辞激烈者,甚至以死劝谏,硬是逼得北宫纵横一怒之下,当众下旨杖毙了他们。
可饶是如此,群臣反对之声浪,却不降反升,已经开始有集体罢朝的迹象……
“启禀皇上,外患汹汹之际,实在不宜再生内乱!眼下永圣赫连鉴天已经奉诏止戈、特使边合亦在赶来我文都之途中,正可借机向百官吐露一二,以安朝野!”由雨啸连夜回到京师之安王,才一见到北宫纵横,等不及与梅无一客套,便立即恭敬谏言。
“皇上容禀,永圣既已稳住,剩下之玉衡君臣,打与不打,全然不再重要!况且有上将军坐镇,绝对不会出事,是时候告诉朝野真相了。”梅无一起身,顺着安王所说,从容劝谏。
“有三王齐心辅佐朕,有何惧哉?也罢,告诉百官也好,省得他们整天疑神疑鬼!不过,对占我怀阳州郡之後厚,最王可是花了不少心思,难道就甘愿一无所获?”北宫纵横微微点了点头,眼含期许地看向梅无一。
“皇上放心,後厚因常年驻守边境而无寸功新立,身为玉衡骠骑大将军,眼睁睁看着司任与司徒彪捷报频传,岂会甘心?面对我军示弱,其必定中计出兵;依微臣推测,明天即会有怀阳方向之军报传来。”
“如此甚好!来人,上酒,朕要和两位王爷好好痛饮一番……”
得到梅无一保证,北宫纵横当即龙颜大悦,非要拉着安王两人一起,喝到半夜才散场……
第二天早朝,当梅无一奉旨讲明近期策略意图之后,礼部尚书——蓝天,又由着自己性子,急冲冲出列辩驳:
“依最王所言,我北晋王朝折了那么多大好儿郎,最后非但怀阳不保,就连故地花州,也要靠出卖恒州,才能收回来吗?请恕老夫愚钝,实在看不出其中有何好处?”
“你个老小子,永远这般猴急!外有赫连鉴天大军猛攻、内有门阀世家作乱之恒州,若要守住,该付出何等代价,你想过吗?如果能以此州换回我朝花州故地,既可保存实力,又可与永圣化敌为友、共抗天焱,何乐不为?至于怀阳,本王相信上将军!”
向朝野传达真相,原本就是安王最先主张的,因此在看到蓝天质问梅无一时,他便老气横秋地说得对方无言以对。
正在这时,事关怀阳大捷之穆天寒军报,恰到好处地送到了大殿之中。
在北宫纵横示意之下,安王欣喜而郑重的打开军报,高声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