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得时,日月无光……’中玄此番,恐怕在劫难逃了!”
“北晋深陷永圣战火之际,大哥贵为玉衡上将军,坐视护国大将军——司任,攻城拔寨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心思为他国感慨,小弟佩服。”
“贤弟取紫呈、无双占镇州、东极下梓州、北王攻醉芝!数战之后,盛极一时之中玄皇朝,还有什么?贤弟能够及时收手,使穷途末路之中玄君臣得以苟延残喘,才真正让大哥佩服,哈哈哈!”
“哈哈哈……”
司徒彪和秦夜旁若无人地你一言我一语说完,尽皆相视而笑;看得搔首踟蹰之皇甫无惧与皮里阳秋之哥舒上善,俱是不由自主地笑脸附和。
“战端一开,尝到甜头之无双君臣,会甘愿放弃唾手可得之中玄城池吗?”送走司徒彪和哥舒上善,皇甫无惧坦言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诚如司徒彪打趣、皇甫无惧直言,连续失去紫呈、镇州、梓州、醉芝等疆域之中玄皇朝,所控之处已仅有玄都、龙腾、凤鸣、中胜、凌云等五州之地!届时外战数败、内政分裂,难保贪功之人不会一鼓作气,对着中玄穷追猛打。
在皇甫无惧看来,果真那样的话,还没缓过气来之中玄,极有可能一朝覆灭!这与秦夜对其逐步蚕食之既定方略、及天焱朝局当下之利益所在,可就背道而驰了……
“明国公似乎忘了‘穷寇莫追’、‘哀兵必胜’等言辞!或许如今之中玄朝堂派系林立、乌烟瘴气,也或许百姓负重前行、苦不堪言,但中玄不是昭武,百年王朝之底蕴尚在、民心尚在!如果有谁想要一口吃成个胖子,结果只会得不偿失,不信,我们拭目以待。”
颔首示意前来复命之郑残坐下,回望哥舒上善方才阴晴不定之神态,秦夜沉声解释。
“什么百年王朝?什么民心尚在?昭武难道不是百年王朝吗?昭武百姓就乐见自己母国灭亡吗?”皇甫无惧一连四问,显然对秦夜之分析很不以为然。
“中玄君臣,明面上谁也不服谁,但别忘了,所有掌权者,皆是宗政皇族,一旦面临生死抉择,他们定然会暂时放下各自成见,一致对外!紫呈能够聚集十五万大军,且粮草供应充足,便可见一斑!至于民心,昭武君臣弃守文武、竹扶两州十八城在前,屠戮北泽郡全民在后,致使民心散尽,进而让我天焱将士一战而下!反观中玄,除了凤舞出降、紫呈百姓四窜,可有什么天怒人怨之举?还有,最重要的是,北王宗政昱主政战后之中玄皇朝,乃皇上钦定的国策方针,秦夜焉敢不从?有了这些,中玄就不会在短期内亡国,本王不许!”
“启禀秦王,东极独孤无名、永圣赵无心前来求见。”
秦夜刚刚说完,就听赵望门口禀报。
“行了行了,懒得跟你扯,剩下的事,你自己应付!下次再叫本公明国公,看本公不收拾你!中玄危亡,永圣恐怕不会作壁上观,真是又乱又烦……”皇甫无惧抱怨几句,很快就没了人影……
“怎么样?琴韵姑娘没有为难老伯吧?”
趁着赵望离去为独孤无名、赵无心带路,书房中只有自己与郑残之时,秦夜淡淡问及。
“回禀秦王,老奴实在有愧于她,这……”郑残闻言,寒冬之际却顿时汗如雨下,慌忙跪地叩拜。
“来日方长,不必灰心!琴韵姑娘既然肯见老伯,说明她是愿意给老伯机会的。”秦夜扶起郑残,耐心劝说。
“秦王大恩,司马正万死难报,愿穷余生之力,效犬马之劳。”
“好,老伯以后就留在秦夜身边,专司北晋之事。”
“司马正遵命。”
两人会商完毕,正好等来独孤无名和赵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