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思索,尽管没有想出完美的应对之策,但宗政靖的心中,倒也多出了一些释然,不再如秦夜刚刚提出要求那时惶恐不安!是故,她卯正时刻不到,即起身梳洗,为的便是以备不时之需;只是没想到,这一刻会来得这么快。
“问责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合作、利用才是秦王此行目的!想必,在秦王决定以身犯险之前,就已经预判到今日之事了吧?可怜小女子之父王自作聪明,竟会甘心入你布局。”
“‘贤圣之接也,不待久而亲;能者之相见也,不待试而知矣’!本王越来越确信,以后有郡主从旁辅助,我天焱皇朝,定可与北王大肆各取所需,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宗政靖之言,令秦夜颇为满意,因此撇开宗政昱,径直问向她。
“‘易乐者必多哀,轻施者必好夺’!秦王所行,小女子佩服!”
“既如此,稍后便请郡主,随本王一同前往我天焱使团所居之客栈,不必再与北王住在此地了。”
“混账,秦夜,你简直欺人太甚!本王就算血溅此地,也绝不任你胡来。”
宗政昱再也不能容忍秦夜之傲慢无礼,大怒着拔出腰间佩剑,却被秦夜一闪而过之天下剑,斩成两段!
“你……”
看着追随自己半生之宝剑毁于当场,宗政昱满脸震惊之神情中夹杂着不甘,愣在原地默不作声。
“此剑原名‘天剑’,乃玉衡皇朝上将军、本王日前结拜之大哥——司徒彪,于本王万兽苑林中遇险时所赠,现被本王重新赐名‘天下剑’,北王觉得此剑可还锋利?”秦夜收剑回鞘,满是戏谑、威胁地说道。
“能够侍奉秦王左右,是小女子之荣幸,一切听凭秦王差遣。”不愿自己父王再在秦夜面前遭辱,宗政靖立时应允下来。
“郡主放心,本王昨日之诺,绝对不会反悔;而且,本王还可在此另许一份承诺,以报郡主日后相辅之情!”
“什么承诺?”缓过神来之宗政昱听毕,急切地问道。
“北晋一行结束,待本王率众返程焱京、与双圣郡主完婚之后,本王即会携云香郡主南下凤舞,攻下中玄皇朝之紫呈全州;届时,我天焱皇朝之战力兵锋,便可直指你中玄京师——玄都,只要再拿下位于龙腾州与凤鸣州之间的龙凤郡,你中玄皇朝之帝都便再无险可守!如此一来,你说你中玄那帮君臣会不会乱?”
秦夜字字掷地有声,再一次震惊了宗政昱父女三人!
“纯属天方夜谭、痴人说梦!我中玄皇朝再怎么内讧,那也是有数十万百战精兵之当世强国,岂能让你轻易就打到天子脚下?且不说龙凤郡之城池坚不可摧,仅仅只是紫呈州郡之防线,也不是你天焱将士所能突破的,更何况还有来回巡视之龙腾与凤鸣驻军!秦夜,你以如此荒谬绝伦之言辞来搪塞我们,是何道理?哗众取宠吗?”
进门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宗政权,先是见父王之爱剑被斩断、接着又听秦夜侮辱之语在后、现在更是大言不惭地嘲讽中玄朝野军民,心中顿时火冒三丈,猛地拍了一下案几,指着秦夜高谈阔论起来。
“并非本王轻视世子,自家封地之将帅全名、兵员配置、战船数量,恐怕世子尚且不能如数家珍,又岂会去关心其余州郡之情况?刚才的侃侃而谈,想必都是北王平时说得、做得太多,耳濡目染之下而了然于心的吧?反过来,以北王这等镇守一方之领军王爷,都固守此论,那些眼高手低之玄都文武,岂不更是浅薄?这等情况下,北王难道就不觉得细思极恐吗?”
“混账,你诈我们!”意识到不妙之处,宗政昱将手中残存的剑柄弃扔于地,唾骂道。
“非也,不怕告诉北王,针对紫呈之兵阵战事,在本王取下凤舞之时,就已筹谋完毕!只不过因为本王婚事、及昭武战事接踵而至,所以才会一拖再拖!行了,说回正题,本王率军占尽紫呈全境后,不会再继续兴兵强攻龙凤郡,而会一面养精蓄锐,一面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悬于头顶而不落之利剑,才是最令人恐惧的,不是吗?”没有理会宗政昱之盛怒,秦夜接着有条不紊地说着自己计划。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