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愿意?”眼见自己数日之精心筹谋,被萧衣这般轻而易举地拆穿,赵晖心中大感失落,面色僵硬地问道。
“为何不愿?这里笔墨纸砚齐全,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立即便能如你所愿!”萧衣铺平白纸,开始研墨。
“说。”
“百里胜所中之毒,定是你家族不传之秘!如此珍贵之物,不管是毒药、还是解药,我都要一份,以备日后所需!”
“哈哈哈,叱咤疆场之战将,也看上此等卑鄙伎俩了吗?”赵晖大笑着,从怀中取出两份包装不同之药物,随手扔到萧衣面前,极其鄙夷地看着他。
萧衣收起药物之同时,也是说到做到,迅速挥笔写下种种不利秦夜之词句,一蹴而就之后,满意地看了看,递到赵晖身前。
在赵晖接过,仔细阅览之时,萧衣袖中利刃寒光一闪,出其不意地让他带着无尽疑虑,含恨而死……
待百里胜服下解药,缓缓醒来之际,看着尸体冰冷之赵晖,百思不得其解;若非萧衣将事情始末有条不紊地告知于他,恐怕他这一辈子想破脑袋,也不知真相为何!
“既然你不愿归降我朝,又为何不愿出逃?”百里胜大惑不解地问道。
“男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萧衣淡淡说道。
“哈哈哈,狡辩!以本将说来,人心都是肉长的,秦王当世无双,如此爱才若渴,天下有志之士,何人不心生神往?等着看吧,假以时日,四方英豪,定当影从云集于秦王左右!”百里胜大笑着说道。
萧衣听后,久久不语……
就这样,在百里胜据实陈奏,四百里加急送往焱宫之后,耀州之事,亦暂时告一段落;而本就抑郁不得志之礼郡王——素循,则更加茕茕孑立,独自继续代君巡视耀州余下之地。
天焱皇朝天一二年三月三日夜,再过几个时辰,即是秦夜与皇甫纤心正式大婚之刻。
放下手中奏疏,素君背靠椅子、双目微闭、似睡非睡。
侍奉在侧之素镜和余贞对视一眼,见这位忠心耿耿之老太监缓缓点头,于是便温柔地替素君盖上了暖和之毯子。
“秦王大喜,他今晚注定无眠,朕也不睡了,你们陪朕聊聊!”
素君这突如其来之言,惹得未及抽身而去之素镜嫣然一笑,把素君整个人都看迷糊了,竟情不自禁想要双手将她抱住……
“皇上龙精虎猛,自是无人可比,但还需适时休息;至于秦王那边,有恒王王府全力操持,理应万事如意,皇上不必挂念!”余贞担心两人一时意乱情迷,做出逾越之举,于是立即开口说道。
素镜会意,有礼有节地退至一旁,羞红着脸说道:“秦王就要抱得美人归,自然激动得难以入睡……”
素君听闻两人之言,为掩尴尬,转而对着余贞说道:
“昭武王朝灭国大战在即,作为素氏子孙,朕的这些兄弟们,难道就不能好好干些实事?一再给朕添乱,他们非要逼朕背上‘杀弟’之千古骂名吗?”
“皇上,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在皇上这样的雄主圣君面前,其余殿下难免相形见绌,日后多加规劝引导、因材施教,想让诸位殿下为皇上尽忠,亦非难事,皇上不必烦心。”余贞恭敬地说道。
“希望如此,罢了,不提他们,说说即将到来之昭武灭国大战吧!众将纷纷请战,朕在倍感欣慰之同时,也生出一种无奈,就说那个谢战,一连几道奏疏呈来,说的全是出征昭武之事!这个老将军甚至在字里行间,竟有威胁之意,他告诉朕:此次如若不让他随秦王大军攻伐昭武余孽,以后之西平战事,秦王也别想插手!这说的什么话,岂有此理?”
素君取过骠骑大将军所上之奏疏,煞有介事地调侃起来。
素镜见状,正在沏茶之纤纤玉手,快速掩面而笑:
“他国朝野,能征善战之将,尽是凤毛麟角;反观我天焱皇朝,却是猛将如云,争相建功!皇上您就偷着乐吧!”
“哈哈哈,镜儿所言甚是!待秦王完婚、统百万精锐灭亡昭武之后,朕真该亲自出宫去看看这万里河山了……”素君憧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