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天焱有秦夜,天焱幸甚、皇上幸甚;你我和秦夜同处此世,是幸、也是不幸!将素衡与秦夜相比,真真是刻画无盐、唐突西施了!走吧,被纤心妹妹这么一说,还真饿了。”素衡说完,大笑着当先离开了。
众人见状,亦不再多言,一同跟上去了。
昭兴大街上,秦夜和林许比肩而行,不一会就来到一座府邸门前,看着牌匾之上的“梁府”二字,秦夜不禁感叹道:“万里不惜死,画图麒麟阁,如今……不过,也算是万幸了。”
林许知他言外之意,开口说道:“得遇王爷,实乃万幸。”
“得遇将军,秦夜亦万幸,走吧,去看看。”
“是,王爷。”
二人进了府门,只见偌大的庭院,却无一人。在林许的指引之下,秦夜来到一处颇为雅致的阁楼外,听着由楼中传出的阵阵琴声,秦夜示意林许不得惊扰,于是二人同时驻足于外。
琴声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待其完全消失,秦夜才开口说道:“本该龙言凤语,何苦音如亡国?”
“若非心存幻想,该是此音。”只等楼中女子说完,就听到“铮”的一声脆响。
秦夜担心生出变故,于是迅速飞奔上楼,林许也一同跟了上去。
只见一黄衣少女手持利剑而立,左边是惊慌失措、却一心护主的伶俐侍女,右边则是琴弦尽断的正宫红古琴。
“林许将军,来人可是秦王?”看着眼前的少年,黄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想到那杀人不眨眼的秦夜,亦是此等年华,防备之心却更甚了。
“正是秦王,梁小姐不可造次!”林许谨慎地看着少女手中的利剑,担心她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胜败乃兵家常事,家父不敌,亡于阵前,怨不得你;但不知林将军七天前所言,是为何意?秦王今日前来,又是何意?意欲欺我梁家无人否?”黄衣少女怒眉睁目、剑指秦夜。
“不得放肆,我与你父虽不相熟,但也有过数面之言,否则今日亦不会在此与你相见。”林许大声喝止道。
“好了,林许,你先退至一旁,由秦夜来解此事吧。”秦夜挥手制止林许,上前一步行了天揖之礼后,直言说道:“经林将军几番确认,那日九死一生之人,属实是梁错将军,当时我已严令军医救治,几日下来已日渐好转,相信梁将军痊愈之日,定不远矣。”
“什么……此话当真?”黄衣少女疑信参半地看着秦夜,手中利剑却是不曾放下。
“姑娘聪慧过人之名,秦夜已有耳闻,当能明辨真假错乱。”秦夜淡淡地说道。
黄衣少女见状,缓缓放下手中长剑,却依旧不曾离手。
“兵连祸结,致使民不聊生,秦夜之过也!为了尽快使昭兴百姓安居乐业,秦夜恳请小姐出手相助。”秦夜说完,再次对着黄衣少女行了天揖之礼。
黄衣少女见状质问:“昭兴城破之时,你即刻便令林许护住梁府,今日更是亲自前来告知家父消息,为得就是让我梁府欠你之情,以待日后劝服家父帮你做事,是也不是?”
“是。”
“我若不愿呢?”
“无论小姐如何决定,秦夜皆会安排小姐前去照顾梁错将军,待令尊伤势痊愈之后,或走或留,秦夜绝不干涉。”
黄衣少女思虑良久之后,弃了手中长剑,怒容渐散,语气稍和地说道:“无伤林战事以来,王爷所行之事,婉瑜虽在闺中,但亦有耳闻,梁府上下,信得过王爷;但事关家国兴亡,婉瑜不敢擅断,还望王爷允些时日。”
“一切尽依小姐,但令尊那里,急需小姐安排照料,梁错将军清醒之后,已开始抵触大夫医治。”秦夜说完,就要离去。
“王爷且慢,待我做些安排,即刻就随王爷前去照料家父。”梁婉瑜叫住秦夜,转身对着惊魂未定的侍女说道:“橙冰,此间之事,你速去告知母亲,我即刻随秦王前去照料父亲,让她不必担心。”
“是,小姐,橙冰随后即来追随小姐。”那个叫橙冰的侍女说完,便快速离去了。
秦夜同梁婉瑜相视一眼,未再言语,转身出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