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又无法说婶母是错的,因为从前苏明妆确确实实做了坑害国公府的事……为什么会这样?
一名女子而已,为何会这么复杂?
裴今宴想不通。
霍薇红着眼圈,撇过头,不再说话。
严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今宴,你是说重振望江楼所用银两,以及给我买药的银两,都是苏姑娘所出?”
“对……抱歉。”裴今宴羞愧地低下头。
他知道,母亲的尊严会被摧毁,就好像从前他的尊严一样。
严氏苍白着脸,沉默了许久,好久没复发的咳嗽,又发作起来。
房内丫鬟早被遣了出去,霍薇起身倒水。
温水慢慢喝了半碗,但严氏苍白的脸色却没有改善,“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做吧。”
裴今宴担忧地看向母亲,“母亲是否怨我?”
严氏怔了一会,之后失笑,“国公府已如此,我有什么资格怨?算了,你自己处理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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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说了几句,裴今宴便被婶母赶走。
霍薇亲自“送”侄子出去,一出房门,对着侄子的腿就飞起一脚,“臭小子,你是疯了吗?”
裴今宴站立不对,任由婶母出气。
“你……算了。”霍薇红着眼圈,“早晚知道的事,今天说出来也不错,你也累一天,回去休息吧。”
裴今宴点头,“是,婶母。”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又想到了什么,折了回来,“如果没算错时间,堂弟应该后天到京城。他信上说,到了之后先去衙门找我,待我下值,一起回来。”
霍薇没好气地怼了一句,“他爱来不来!”
说完,便赌气回去,还顺手摔了门。
裴今宴并无反应,只是担忧地看了一眼母亲房间的方向,之后转身离开。
……
两日后。
下午。
苏明妆看了一天的书,看得眼眶发胀,眼睛干涩,被王嬷嬷劝出去散步。
她虽有不舍,却也只能外出,毕竟若得了眼疾,是很难治的。
苏明妆带着雅琴和云舒,准备在府内绕两圈,便回去。
突然,前方廊桥一阵嘈杂,紧接着几个人出廊桥而来,正好与主仆三人碰了个照面。
苏明妆正揉着眼睛,就听雅琴说,“诶?是国公爷和裴二夫人,还有一个人,那人和国公爷长得好像啊!”
苏明妆一愣,急忙抬眼看去。
第一眼就看见了穿着官服、刚从宫中回来的裴今宴,而他身旁,有个身材与其相仿,容貌有七八分神似的年轻男子。
当苏明妆看清那男子的行走动作时,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不对!”
同一时间,裴今宴也抬眼看见了面色震惊的苏明妆,再顺着她吃惊的眼神,转头看向身旁的堂弟。
却发现,裴今酌脸色阴骘,眼神幽微地盯着苏明妆。
裴今宴心头莫名一沉——他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