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穆青一口中不断喘着粗气，她的眼眶变得通红，晶莹的泪珠在其中打转。伴随着剧烈起伏的胸膛，雄浑的灵力在她周身流转并且持续不断地治愈着身体之中的伤势，可诡异的是，受伤的地方无论如何愈合，在下一刻都会诡异地炸开。

“为什么？哈哈哈哈哈！”

“每一个，每一个人都在问我为什么，所谓修仙，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白日飞升，得道成仙吗？”

张道子说着，便缓缓张开他的双手，恐怖的神力从他的身体之中逸散而出，随后环绕着身体迅速流转。这神力呈现黑白两色，虽然单单从品级上远不如先前的帝夋，可却是实打实超脱凡尘的存在。

“众生皆为棋子，而我只不过想当一回棋手罢了。”

“可是，可是......咳咳......”

穆青一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瘦弱的身躯在剧烈的颤抖，就连她那握住灵剑的手也发软无力。

修仙者沉浮一世，修己道，求飞升，这确实是天经地义，可是为了这所谓的“飞升”和“超脱”，难道连人都不做了吗？她依稀还记得自己的师傅还在的时候，曾在引他们入门之时便说过一句话：所谓修仙，最先要修己。

红尘凡历，起起落落，炼己逍遥，方为寻道。

若所谓的修仙之路便是舍弃人之根本，以血肉和白骨铸就登天之台，进而实现所谓的得道。那么，这个修仙之路是否真的是当初的心之所想，神之所向？

“师妹不用多费力气了，师兄我这就送你上路！”

只见道道残影从远处窜来，张道子的身形猛然之间出现在穆青一面前，他手中的灵剑寒光一闪，呼啸而过的剑气便朝着对方脖颈处袭来。

“锵！”

可谁曾想，那锐利的剑锋在距离穆青一的脖颈处还有一寸远的地方处便停了下来。出手的并不是别人，赫然是先前便伫立在一旁的老道士，此番他用区区两指便夹住了张道子这看似无坚不摧的一剑。

“前辈莫不是要插手人间之事？”

见到忽然间出现在面前的老道士，张道子的面色顿时变得不悦，他眉头微微皱起，随后沉声说道。

对于这位老道士的真实身份，在经过各种情报的整合和推理之后，张道子心中已经了解了个大概。如果没有推断错误的话，这外表看上去的独臂老道，赫然便是仙灵界的远古大神之一，同时也是掌管世间万物命途的司命大人。

根据上古密文记载，司命掌管世间万物命途，曾以化身千千万投入世间，历经红尘，以命运的齿轮来推动命定之事的发生。他是观察者，也是旁观者，更是引导者。

因为因果一物的存在，即使是他这样的存在，都不能够贸然掺和人间之事，否则便会遭来天道的反噬。轻则折损修为，神力跌落，重则神魂陨灭，万劫不复。

“小子，若你还是凡人，我自然不会掺和，可你如今哪里还有一点作为‘人’的特征？”

老道士冷哼一声，随后体内神力外放，径直将张道子给强势震退。他说的没错，如今的张道子体内流淌的赫然是只属于仙灵界的神力，就连那肉体凡胎也在神力的催动之下在源源不断地望着“仙体”的方向转变。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张道子早已脱离了“人”的范畴，此番他出手固然算不得插手人界之事，更不会因此沾染不必要的因果。

“前辈可否行个方便，日后贫道必定尊你为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