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那魁梧而健壮的身躯忽然间出现在李缘吉的侧后方，他手中的九环刀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刀身上所蕴含的力量仿佛能够开山裂石。

刀锋未至，锐利的刀罡便携带着无穷威势朝着李缘吉攻来。然而，帝袍加身的李缘吉却仿佛没有丝毫察觉一般，整个人犹如石雕般静止在半空中。在刀罡即将接触到李缘吉的前一瞬间，白无常的长鞭突然袭来。

只见那条长鞭裹挟着无穷雷光猛地缠绕着黑无常的身躯，强行将他的身躯带离了原地。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黑无常那原来的位置却忽然出现一个微型虫洞。那个虫洞大约只有一拳头那么宽，放眼望去平平无奇，可是在黑无常离开后的瞬间，那个虫洞径直炸裂开来。

虫洞炸裂的瞬间，周围的空间便开始不断向着中间收缩。与此同时，大片的空间开始坍塌，一些肉眼不可见的物质被一股强大的引力挤压成一团，最后竟然直接湮灭在空气之中。

黑白无常二人看着那一小块区域，原本嚣张跋扈的神情顿时变得噤若寒蝉。要知道，方才的那个小小的虫洞，竟然将这一片区域之中的一切都彻底摧毁。要知道，天道创立世界之后，原初世界之中的物质都在不断地碰撞和组合之中诞生新的物质。

也正因此，这个世界才会从原本的一片虚无之中诞生如此之多的生命。而在这其中，有一样东西却是亘古不变的，那便是组成万千物质的粒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而方才李缘吉所释放出来的那个虫洞，竟然直接将这个世界的物质都化作虚无，这份能力换做任何人看了都觉得胆战心惊。

看着不远处那战战兢兢的黑白无常，李缘吉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方才那一招，是他调用了轮回之印还有帝印之中的能量，才勉强做到的。作为一名顶尖的术士，他能够随意地打开传送门连接两个已知的空间，可是刻意地制作虫洞并引起坍塌，他却是第一次尝试。

虽然这次尝试并不是他一人所为，其中消耗的能量也可谓是十分巨大，但是产生的效果却格外喜人。直到看到黑白无常二人的反应，李缘吉悬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了片刻。

人会对自己认知以外的事物产生莫名的恐惧，神灵也不例外，如此，便称之为人性。可一旦神有了人性，神还能算是神吗？

“两位尊神莫慌，方才这厮所使用的那个招数，已经将他身上大半的力量都抽空了去，如今的他断然不可能再次发动同样的招数了。”就在此时，张道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只见这位道门的掌门大人，此刻正远远地避开了此处的战场，生怕被战斗的余威波及。对他而言，方才李缘吉所施展的那个招数实在太过恐怖，若是他不小心被卷入其中，恐怕会被轰得连渣滓都不会剩下。

“哼，在废话本尊连你一块砍了。”黑无常冷哼一声，随后毫不在意地瞥了张道子一眼。他贵为堂堂仙灵界的真身，如今下到人界，竟然被一个小辈逼的如此下场，顿时让他感到面上挂不住。

虽然有轮回之印、帝袍、帝印和鬼剑魂殇的加持，可是面前的这个人类却根本不是酆都大帝。外表可以模仿，功法可以相像，甚至灵魂都可以复刻，但是有一样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被模仿的。

那便是，大道的认可。

众生皆以为天道便是终极，殊不知，在天道之上，还有一样东西处处约束着他，那便是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