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假以时日，还能够再次见到至净法。”魔主波旬笑着拍了拍手，眼神之中尽是赞赏。

至净法，是一门自上古时期便留存于世的一门秘术。传闻，这门秘术在整个人类的发展历史上曾经发挥过重要作用，但是由于修炼这门秘术所带来的影响，让后世的人族逐渐将其摒弃，而这门秘术也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众所周知，道修今生，佛修来世。因为教义和注重的不同，佛道两教对功法的参悟和修炼所走的路子都不尽相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各奔东西。但是在一点上，佛道两教都是极为推崇的，那便是“缘”。

缘之一字，妙不可言。鸟翔天空，鱼游浅底，太阳朝升暮落，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世间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缘字。善人广施布道，除恶扬善，结下的便是善缘；佛门潜心修炼，参悟佛经，所修的便是佛缘；道家修身养性，天人合一，所求的则是仙缘。

《周易·上经》有言：乾：元亨利贞。初九，潜龙勿用。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历，无咎。九四：或跃在渊，无咎。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此间种种，无一不是为了寻求那虚无缥缈的机缘。而至净法这一门秘术，则是能够帮助修炼者洗涤自身的杂质，清楚心中杂念，让自己更加契合天道，并以此增加一份寻得机缘的机会。但是修炼至净法的人，虽然实力得到了增强，但是随着修炼时间的推移，时常会陷入癫狂，最终落得个枉死的下场。

也正因此，至净法这门秘术，便被人类的先贤所摒弃，久而久之也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而方才，余牧之所施展的，赫然便是那门消失已久的秘术，这让波旬都不由得心生感叹。

“能够得到魔主的赞赏，贫道三生有幸。”余牧之扯过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随后笑了笑。

反观青玄，在那枚法印没入头顶之后，整个人便直接昏睡了过去，他身上的魔纹正在逐渐褪下，身上那些摄人的魔气也缓缓消失。他闭上双眼安静地躺在废墟之中，身上的伤口在一道碧绿色力量的作用下，开始迅速地愈合。

“难怪先前在冥界之中，这小子不受我的魔音影响，原来他的身体之中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波旬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余牧之，缓缓开口说道。

先前在冥界之时，他的分身曾经施展了一门绝技，名叫“魔罗之省”。此门绝技虽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但是却能够蛊惑所有具有灵智的生物。

这些生物只要中了这门绝技，蛰伏在心灵最深处的心魔便会朝本尊发起猛烈的攻击，而他们为了抵御心魔的蛊惑，只能调用所有心神与之对抗。而作为施术者的波旬，则能够借此空档发动袭击。

根据以往的经验，此招一出，便顷刻间可以扭转战局。毕竟就连当年佛祖得道之前，都差点因为心魔的困扰而走火入魔，堕入无间地狱。但是单单是面前的这个人类，竟然能够在离魔音最近的位置安然无恙，这让波旬都感到一丝诧异和疑惑。

“看你这般熟练，恐怕并不是第一次使用至净法吧。”波旬说着，打出一道柔和的灵力将余牧之的身体包裹起来。这道灵力接触到余牧之的身体之后，便开始迅速修复他那因为施展至净法而被重创的身体。

这道灵力沿着他的经脉右边全身，最终融入四肢百骸之中。若是其他任何人做出这等举动，余牧之都不会坐视不理，但是面对面前的波旬，他却没有一丝抗拒。

因为作为魔界的至尊，大名鼎鼎的天魔，波旬从来没有以任何卑劣的手段来伤害他人。他不会做，更不会这样想。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不消片刻，余牧之的身体便恢复完全，连带他先前受伤所留的暗疾也在波旬的灵力下尽数痊愈。可以说，如果他现在再和青玄打一架，可就用不着像之前那样费劲了。

“无妨，无妨，我救你一命，你回答我三个问题可好。”波旬摆了摆手，随意地开口说道。

“前辈请讲。”余牧之恭敬地回道。

“你现在活着吗？”

“是。”

“你现在死了吗？”

“是。”余牧之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回道。

波旬听罢，眼神之中的赞赏之意更加旺盛，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认真地打量着面签的这个白袍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