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生见了项福,也赶忙抱拳还礼,说道:“项兄,确实是好久不见,今儿个在这儿碰到,真是巧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谦让了一番,最后一同坐到了一张桌上。项福还一脸谄媚地把上座让给了武生。
武生推辞了几下,见项福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客气,撩起衣摆,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展爷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快,暗自嘀咕道:“哎呀,这么出色的一个人物,怎么会跟项福这种下三滥的家伙相识,真是糟蹋了,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啊!” 展爷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听项福说道:“咱们上次分别,到现在都过去三年多啦。我一直想着去您府上拜访,可小弟我啊,整天忙得像个不停转的陀螺,实在是抽不出身来。不知道令兄最近身体咋样啊?” 那武生听了,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忧伤,长叹一口气,说道:“唉,家兄已经走了。” 项福满脸惊讶,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提高了嗓门说道:“啥?大恩人竟然已经不在了?哎呀呀,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接着又装模作样地说道:“小弟我一直把您家兄的大恩大德记在心里头,一直想着找个机会好好报答报答,可谁能想到会这样…… 唉,都怪小弟我,没能早点表达感激之情。” 然后又说了一堆诸如 “以后肯定会多给令兄烧烧香、拜拜祭” 之类没什么诚意、虚情假意的话。
您猜猜看,这位武生到底是谁?原来他是陷空岛五义士之一,姓白名玉堂,绰号锦毛鼠。想当初,项福原本只是个在街头靠耍拳棒、卖膏药混口饭吃的穷小子。有一回在街头卖艺的时候,他跟人起了激烈的争执,一时冲动,不小心使出了 “黑虎掏心” 这一招,结果误伤了人命。多亏了白玉堂的哥哥白金堂,他见项福虽说鲁莽冲动,但骨子里像是个有骨气的汉子,又是离乡在外摊上这倒霉的官司,觉得他挺可怜的。于是,白金堂不仅花了大把的银子,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用 “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这些计谋,全力以赴把他从大牢里给救了出来,还慷慨地资助了他不少盘缠,劝他进京去谋个功名。项福原本想着进京能凭着自己的本事混出个名堂来,巧的是,在半路上他碰到了去陈州放赈的安乐侯。他四处打听,使出浑身解数,先跟庞福套近乎,说尽了甜言蜜语,混熟了之后,经过庞福的推荐,这才进了庞昱的府上。庞昱正想找个心狠手辣的打手帮自己干坏事,见项福有点功夫,就把他留在了府里。项福还觉得这是无比荣耀的事,像他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下贱到极点的人。
夜色的帷幕下,展爷如同幽灵一般悄然离开了花园,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此时,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正是五更天的时候。他轻手轻脚地迈进屋内,那动作轻盈得就像一只悄无声息的猫,愣是没弄出半点动静。紧接着,他以极快的速度换下夜行的衣物和装备,仔仔细细地包裹好,然后整个人仿佛一滩软泥似的,“扑通” 一声倒在床上,眨眼间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次日,金灿灿的阳光铺满了大地。展爷跟店主道别后,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着太守衙门的方向走去。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十分巧妙地隐匿在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偷偷观察着衙门周边的情况。只见影壁前稳稳地拴着一匹毛色乌黑发亮、油光水滑的骏马,那马鞍和辔头不仅崭新锃亮,还镶嵌着精美的装饰,一看就价值不菲。马的后面缰绳上拴着一个小巧却制作精细的包袱,旁边还搭着个鼓鼓囊囊的钱褡裢。在马旁边,站着一个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的汉子,手里拿着马鞭,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展爷心里暗自琢磨着,项福那家伙估计还在睡大觉呢,于是他转身走进了对面的酒楼,挑了个靠窗的绝佳位置坐下。他跟伙计要了一壶酒,自个儿给自己倒上,一边喝一边眼睛始终紧盯着太守衙门的方向。
过了好一会儿,项福这才慢悠悠地从衙门里溜达出来。那汉子反应那叫一个迅速,像一头敏捷的豹子似的,“噌” 地一下就站起身来,动作干净利落,一把拉过马来,双手毕恭毕敬地捧着马鞭,递到项福面前。项福接过马鞭,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他熟练地踩上马镫,身子一翻,稳稳当当地骑上了马背,接着扬起手中的鞭子,用力一挥,只听 “啪” 的一声脆响,那马儿就像离弦的箭一般,撒开蹄子向前飞奔而去。南侠见此情形,放下手中的酒杯,匆匆下楼,脚下步伐轻盈,如同踩着凌波微步一般,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后面。
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安平镇。只见路西有一座很是气派的酒楼,招牌上 “潘家楼” 三个大字写得龙飞凤舞。项福把马拴在门前的石柱上,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酒楼。南侠也不慌不忙地跟了进去。只见项福在南面找了个宽敞的座位,一屁股坐下,那坐姿要多随便有多随便。展爷则在北面找了个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他刚一落座,跑堂的伙计就满脸堆笑地跑了过来,拿着块干净的抹布使劲地擦着桌子,嘴里热情地问道:“客官,您想吃点啥、喝点啥?” 展爷随口点了几样家常小菜和一壶老酒,跑堂的应了一声,扯着嗓子吆喝着下楼准备去了。
展爷闲着没事,就开始打量起酒楼里的人来。只见西面坐着一个老头,脑袋高高地仰着,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他身上穿着一件绸缎长袍,手指上戴着几个又大又亮的宝石戒指,乍一看像是个有钱有势的乡绅,可再看那神情,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姿态粗俗不堪,满脸的横肉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抖一抖的,让人厌恶到了极点。不多时,跑堂的伙计双手端着托盘,一路小跑着把酒菜送了过来,手脚那叫一个麻利,很快就摆放好了。展爷刚端起酒杯,准备抿上一口,就听到楼梯传来一阵又急又有力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来的是一位武生打扮的年轻人,只见他那两道剑眉斜斜地插入鬓角,一双星目炯炯有神,面容白皙却透着刚毅,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蓬勃的英气。他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武生帽,身上的武生服干净整洁,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宽带,更显得身姿挺拔如松。展爷不禁眼前一亮,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心里忍不住暗自喝彩,又忍不住细细端详了一番,心中满是羡慕和赞赏。这武生正左顾右盼,准备找个空位坐下,南面的项福却突然站起身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双手抱拳,朝着武生拱了拱手,说道:“白兄,好久不见啊,小弟我可是天天盼着能再见到您呐!”
那武生见了项福,也赶忙抱拳还礼,说道:“项兄,确实是好久不见,今儿个在这儿碰到,真是巧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谦让了一番,最后一同坐到了一张桌上。项福还一脸谄媚地把上座让给了武生。
武生推辞了几下,见项福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客气,撩起衣摆,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展爷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快,暗自嘀咕道:“哎呀,这么出色的一个人物,怎么会跟项福这种下三滥的家伙相识,真是糟蹋了,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啊!” 展爷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听项福说道:“咱们上次分别,到现在都过去三年多啦。我一直想着去您府上拜访,可小弟我啊,整天忙得像个不停转的陀螺,实在是抽不出身来。不知道令兄最近身体咋样啊?” 那武生听了,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忧伤,长叹一口气,说道:“唉,家兄已经走了。” 项福满脸惊讶,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提高了嗓门说道:“啥?大恩人竟然已经不在了?哎呀呀,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接着又装模作样地说道:“小弟我一直把您家兄的大恩大德记在心里头,一直想着找个机会好好报答报答,可谁能想到会这样…… 唉,都怪小弟我,没能早点表达感激之情。” 然后又说了一堆诸如 “以后肯定会多给令兄烧烧香、拜拜祭” 之类没什么诚意、虚情假意的话。
您猜猜看,这位武生到底是谁?原来他是陷空岛五义士之一,姓白名玉堂,绰号锦毛鼠。想当初,项福原本只是个在街头靠耍拳棒、卖膏药混口饭吃的穷小子。有一回在街头卖艺的时候,他跟人起了激烈的争执,一时冲动,不小心使出了 “黑虎掏心” 这一招,结果误伤了人命。多亏了白玉堂的哥哥白金堂,他见项福虽说鲁莽冲动,但骨子里像是个有骨气的汉子,又是离乡在外摊上这倒霉的官司,觉得他挺可怜的。于是,白金堂不仅花了大把的银子,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用 “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这些计谋,全力以赴把他从大牢里给救了出来,还慷慨地资助了他不少盘缠,劝他进京去谋个功名。项福原本想着进京能凭着自己的本事混出个名堂来,巧的是,在半路上他碰到了去陈州放赈的安乐侯。他四处打听,使出浑身解数,先跟庞福套近乎,说尽了甜言蜜语,混熟了之后,经过庞福的推荐,这才进了庞昱的府上。庞昱正想找个心狠手辣的打手帮自己干坏事,见项福有点功夫,就把他留在了府里。项福还觉得这是无比荣耀的事,像他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下贱到极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