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戳穿你的谎言而已,你有什么可难受的?”
“被囚禁、被锁住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被结婚的人是我!”
“而你……”莫莫刻意拖长尾音,带着无限的怨恨,“不过是小偷,偷了我的证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和那些工作人员狼狈为奸,将我变成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莫莫抬起被他紧紧箍着的双手,略微艰难地点在他的胸膛。
“你不是军人吗?”
“现在也学会欺骗人民了?”
“不是了……”南煦打断她,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
莫莫被他一打岔,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面对他刚才没头没尾的那句话,忍不住疑惑出声,“什么?”
南煦喉结轻滚,跪在床边的身子渐渐弯了下去,像是支撑不住一般。
他一手艰难地撑着大腿,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身上的伤,远远比心口上的伤势轻。
在意之人的中伤,总是格外令人难受。
更何况,莫莫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将莫莫手心摊开,呼吸艰难地埋进她柔软的小手里。
闷声道:“现在不是军人了。”
莫莫盯着他的发旋,压根不信,嗤笑出声,“怎么?现在你也学会了满口谎言?”
南煦唇瓣动了动,没辩驳,只轻声重复了一次,“真的不是了。”
“是不是还想说,为了和我结婚,所以专门退伍了?”莫莫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军队里的人,结婚是要打报告的,还有各种审批和调查流程。
他能在一天之内领证,说明他早就有这样的打算。
她的心底涌现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和怒气。
在她想着给他一个机会,原谅他的时候。
他在盘算着将她拉进那可笑的婚姻里。
南煦抿抿唇,轻声道:“没有,不是这样的。”
漆黑的眼眸紧紧黏在莫莫身上,没有极力辩解什么,只是安静又眷恋地看着她。
他申请退伍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他自己。
是他想跟着她,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
莫莫盯着他的眸光一顿,似是想起什么。
如果他早就有这样的想法,按理来说,他绝对领不到结婚证的。
因为军人的对象需要接受严格的政审。
尤其是直系亲属,不能有重大案子在身上。
可……莫国华之前因为涉外拐卖、赌博、境外诈骗等数项罪名,早就被记录在案了。
虽然人死了,但案子还在系统里记录着。
甚至,她那个名义上的大伯——莫国中,涉及的案子严重威胁国际安全。
这些不可能查不出来。
她这样的身世,也不可能通过政审。
莫莫冷静下来,细细思索,才发觉其中漏洞。
刚才她被怒火控制,只想着怎么发泄,却忘记思考现实逻辑。
难道……他真的退了?
南煦盯着她严肃的面庞,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小心翼翼地开口,“宝宝……”
“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