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穆席举起一只手,五指张开,振振有词,“他抑郁症五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愿意治疗吃药了。”
“你就算不想管他,也用温和点的方式,和他好好谈不行吗?”
“我们也没有捆着你,强迫你答应吧?”
“你为什么还要用最激烈的方式刺激他?”
“为什么还要一声不吭地离开?”
莫莫嘴角紧抿,偏过头没回答。
穆席说得喉咙都干了,眼前的女人依旧没什么反应。
他气恼地转身,对着墙壁,深呼吸。
试图压抑心底的怒气。
因着南国安被南煦气得命悬一线,他不得不留在医院等着,没跟着南煦去找莫莫。
没想到,他刚从南国安那边过来,就得到南煦伤重晕倒的消息。
手下的人报告了缘由后,他心底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南煦怎么就这么离不开她?!
但此刻,他也没法进手术室,让南煦清醒点。
再加上莫莫这一句话不说的模样。
让他心底憋屈得慌。
真不愧是一对,一个个都是撬不开嘴的犟驴。
穆席转过身,忧愁地瞥了眼手术室。
又恶狠狠瞪了莫莫一眼。
“算了,随便你吧。”穆席生硬地甩下话,“现在他在手术室里,我也没资格质问你,毕竟是你们两个的事情,我还要去收拾他留下的那堆烂摊子。”
穆席顿了顿,“至于你要不要离开……随便你。”
“还有他到底是死是活,也看他自己的命了。”
话音刚落,带着愤恨的脚步声响起,渐渐远离。
空荡的走廊,只剩莫莫一个人。
连刚才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都奇异地消失了。
只能偶尔听到从手术室里传来的微弱的仪器声音。
很响,似乎在发出警告。
莫莫蹲在墙边,将自己抱紧,怔愣地盯着面前洁白的瓷砖,眼眸轻颤,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出一片阴影。
莫莫瞳孔微动,缓缓望向无尽的走廊。
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穆席将所有人都撤离了。
没人看着她,也没人阻拦她。
她……要走吗?
莫莫闭上眼,双手无助地捂着额头,一手握拳,不停地磕着眉心。
脑海第一次如此混乱,什么也无法思考。
平日里面对各种案子突发状况,都能镇定地捋清逻辑线。
现在却连这么简单一个问题都无法回答。
她有些泄气地松开手,无意识地盯着指尖凝固成褐色的血迹。
她做错了吗?
她选择离开,真的是个错误吗?
可是明明这是她经过各方衡量后的最好结果。
和法庭上的量刑一样,都是她精密计算后的最优解。
为什么穆席会觉得她做的不对?
一向理智冷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
莫莫抿唇,想到在顶楼时,方清姿吞吞吐吐的模样。
“所以……清清也觉得我做得不对吗?”
明亮的小脸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皮肤薄如蝉翼,像是下一秒就消失一般。
坚定的心理防线变得摇摇欲坠。
明明对她而言,是损失最小的计划,为什么她现在觉得,好像不是这样了呢?
是她的判断错误了吗?
“为什么呢?”莫莫眉心紧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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