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触上门把的瞬间。
门板从外面打开。
南国安眸色沉沉地站在门口。
“要去哪里?”他质问的声音响起,“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不知道现在应该卧床休息吗?”
南煦失神的瞳孔聚焦在南国安身上,原本无措的手脚瞬间有了主心骨。
“她在哪?在部队里对不对?”
南煦一把握住南国安的手腕,透过薄薄的衣衫,甚至能看到手臂的颤抖。
南国安反手关上门,拉过一旁抽泣的苏秋心,带着人往房内走。
南煦情绪渐渐崩溃,头疼犹如翻涌的海浪般袭来。
他按了按太阳穴,顶着猩红的眼眸高声质问。
“你说啊!她在哪?”
南国安将苏秋心按在沙发上,起身细细打量南煦。
唇色苍白,还能站起来,甚至能对着他吼。
说明伤得不是那么严重。
他在电话里不明说,就是为了当场看看南煦的状态。
如果实在太差,他准备缓缓再说。
不过看南煦现在的模样,他倒是有些放心了。
“死了。”
南国安逆着光,笔挺的背脊在橙色的余晖下显得凌厉又笃定。
南煦一时晃了神,落山的阳光太过刺眼,让他分辨不清南国安面上的神情。
脚下像灌了铅般沉重,他甚至无法挪动半分。
搁着一张桌子,南煦颤抖着唇瓣轻声问道:“怎么可能?”
“爸。”
南煦脚步趔趄地往前扑,双手撑在桌子上。
猩红的眼眸死死瞪着南国安,“你骗我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沙哑到如同六七十的老头,令人完全无法将这几欲崩溃的声音和他年轻的面容联想起来。
南国安没做声,上下打量着南煦的状态。
心中暗忖,看起来还行,没倒下。
衣角被一道轻微的力道拉扯。
南国安回头,眼帘下垂,询问的目光落在苏秋心身上。
苏秋心瞳孔圆睁,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真的……没了吗?”苏秋心压低声线,像是怕被人听到般鬼鬼祟祟。
南国安讳莫如深地点点头。
接着,他不再看苏秋心的反应。
转头的瞬间,原本应该老老实实站在对面的南煦,无影无踪。
南国安眉头瞬间紧皱,暗道不好。
他匆匆撂下一句,“我去把人带回来,你就在这里等着。”
苏秋心保持着拉他衣角的动作,身形凝滞在沙发上。
寂静空荡的病房,犹如一座巨大的蒸笼,将人的意识吞噬。
她垂下眼眸,轻声呢喃,“完了。”
“她死了的话,真的完了。”
发丝上的橙光渐渐偏移,直至最后不见一丝光亮。
房内没开灯,南煦也没有回来。
黑暗像一张巨龙的大嘴,吞噬她眼底的希望。
Y国市中心。
金碧辉煌的宫殿下,是无尽肮脏的泥泞。
漆黑无光的地下室里,浸透血液的十字木架上,绑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紧闭的门板缓慢打开。
一双粉色板鞋映入眼帘。
向上是俏皮的白色云朵裙,搭配了粉色紧身吊带。
活泼的洋溢的青春气息,和地下室的死气沉沉格格不入。
女孩蹦跶着进来,挥扬着手中的皮鞭。
“这次终于逮到人了,让我看看从哪里开始分尸呢?”
女孩的声音天真烂漫,血腥的词汇包裹上春日美景的氛围。
四肢被牢牢固定在架子上,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几乎看不出他还活着。
皮鞭的黑色手柄抵在男人的下颌。
血污的面庞清晰地出现在女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