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朋起身:“遵将军令!”
沐益风点头示意,接着指向四叉山:“四叉山,郎之年的这个老巢,由代将军所率右卫军全权进行清剿!有两点须切记!一是谨防郎之年率众逃往北洪,二是不得让郎之年与密山箐的匪徒汇合。”
代思明起身:“遵将军令!”
“本将所部中军,除留下五百人驻守大营外,本将亲率一千两百人前往明川县与北洪通平县边境陈兵驻防!”
代思明见沐益风退回落座,起身向贺晨进言:“大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
“代将军请讲。”
“庆丰府边军就驻扎在明川与通平的边境上,为何我军还要分出有限兵力前去驻防?”
“代将军请坐,如今本官任命圣旨未达,本官想要借调边军的可能微乎其微,如此一来,在避免打草惊蛇的情形之下,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代思明脸色凝重地点头:“末将明白了!”
贺晨环视帐中一众武将,心头也是沉重万分!此次北行赴任,庞印精挑细选出五千精兵强将随行,皆是军中翘楚不说,近八成军士年龄不过二十二岁!此次若非四叉山郎之年奔着除掉贺晨而来,贺晨并不想大动刀兵。这些将士,将有多少人埋骨此地?
贺晨起身走到地图前站定:“诸位将军,黄土坡的冷川和惠及玉分头前往明川和清泉两县各大小山头进行招降,我们的部署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本将只有一个要求!剿匪固然重要,但切记贪功冒进,切记护好我们每一个军中儿郎!”
“本官的府兵,加上中军五百将士驻防在大营四周,只要四叉山匪徒没有发动攻击,我军所有人马不得妄动!”
“是,谨遵大将军令!”
一众武将退出大帐之后,沐益风为贺晨斟上茶水:“大人,请喝茶。”
贺晨接过茶杯,目光却看向帐外,沐益风看向贺晨:“大人,末将知道你爱惜将士,但若让郎之年布置妥当,于我军恐将不利。”
贺晨摇头:“益风兄所言,并非我不明白,但是我实在过不了这个坎!你们不但是南境边军精锐,更是一个个家庭的顶梁柱,虽说四叉山匪徒作恶多端,但终归都是我东承皇朝的子民!”
沐益风侧身往前一步:“大人,你可不能妇人之仁!若是大人有这样的想法,那便是拿军中兄弟的命去填呐!”
贺晨抬手压在沐益风肩上:“益风兄误会了!该按部署进行的围剿不会松懈分毫!四叉山的匪徒,若有人弃械投降,本官会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但若他们负隅抵抗,那只能说他们的命便是这般,本官疼惜的!是我军所有将士的命!”
沐益风重重点头:“末将明白!末将会与军中诸位将军再行细细商议部署。”
“好,有劳益风兄。”
“大人,冷川和惠及玉游说各山头,至少需要三五日时间才有音讯传回,是否请莫大人前往边军驻所探一探口风?”
“好,便由你前往城中去请莫大人来军中一趟。”
贺晨回到自己营帐时,天色已然擦黑,掀开帐帘之后,身着军衣的徐兰母女双双行礼:“见过公子。”
贺晨看着对自己行抱拳礼的母女两人,不由一笑:“我看你们是越来越有军卒的样子了。”
徐兰上前接过贺晨外袍:“公子,晚饭已经备好,请公子净手用饭吧。”
“好,以后若是我回帐晚了,你们自行先用饭,不用等我。”
徐兰将外袍挂好转身,将盖着菜的碟子一一揭去,为贺晨舀了一碗汤捧给贺晨。
贺晨看着母女两人依旧拘谨,大口喝了碗中的汤:“我跟你们说过多次,既然是一家人,就要放开一些。这些日子都得驻扎在此,你们不能外出走动,多忍耐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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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兰母女轻轻点头,小口小口吃着饭菜。
饭后,徐兰母女回到自己的帐篷当中,徐兰搂过乔芷:“芷儿,公子这段时间都没有碰你?”
乔芷羞涩点头:“是的。公子也担忧我若是有了身孕,怕在路上有危险。”
母女两人坐到床上,乔芷躺靠在徐兰怀中:“娘,你是不是有心事?”
徐兰抚摸着乔芷的秀发:“芷儿,等公子到了地方安定下来,娘想搬出去。”
乔芷直起身来,一脸惶恐地看着徐兰:“娘,为什么?你为什么想要搬出去?”
徐兰很是难为情地别过脸,两行珠泪从玉脸划落:“芷儿,还记得在大船上那些时日吗?”
乔芷点了点头,一双美眸泛起了水雾。
徐兰一把将乔芷揽在怀中,搂得紧紧的:“有那么两夜,为娘都是在公子怀里睡过去的,虽然为娘知道公子也是迫于无奈才那么做,否则为娘兴许活不下来,但是为娘终究是没脸去面对。”
乔芷环住徐兰纤腰喃喃:“娘,若是你想搬出去,那女儿也跟你搬出去便是。”
徐兰将乔芷扶了坐起身来,盯着乔芷:“芷儿,你!你是不是要气死为娘?”
乔芷伸手帮着徐兰擦着眼泪:“娘,我不想跟你分开,娘亲不想再嫁,我们便跟着公子,公子是人中龙凤,不会亏待了我们母女的。”
“可是,你知道你将承受多少人指责,你将承受多少人背地里骂你吗?”
乔芷摇头:“娘亲,我们母女的声名在南州那会不就已经败坏了吗?公子都没说什么,我们何必给公子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