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某乃长岭县县尉。”
贺晨放下筷子,抬眼看向络常礼:“骆大人自到酒楼门口,没有问一句事情始末,反倒是上来便兴师问罪,骆大人往常公务都是这般处理?”
“不知阁下所率哪支边军?”
“不论是边军还是府军,都无权干涉地方政务是吧?”
骆常礼眼中多了一分戾色:“本官以礼相待,还请阁下明示身份。”
贺晨起身,目光转冷:“本官问你,令郎在城中为非作歹,你知情还是不知?”
面对着贺晨凌厉的目光及杀气腾腾厅中众人,骆常礼眉头皱起:“犬子年少,若有冲撞之处,还请海涵。”
“益风,带人将那八人拿下!”
“你们敢!”
沐益风抬手一把将骆常礼推开:“谁给你的胆子叫嚣?”
酒楼门口的各家护院家丁纷纷对视,一脸肃杀的一众军士已然来到酒楼门口,董向飞一声大吼:“无干人等速退,违令者杀!”
骆常礼看着贺晨,曹逢和张横看着骆常礼。
“阁下真不给本官一丝情面?”
“你让本官很是失望!直到此刻,你都不想了解一下,你的儿子做了什么?”
随着酒楼门口传来几声痛呼吵嚷,骆常礼、曹逢和张横都纷纷看向酒楼门口,见自己的儿子已被扭住臂膀动弹不得,看着自家护院躲闪的目光,骆常礼脸色阴沉!
贺晨朝酒楼掌柜一笑:“劳烦将饭菜撤下去,再送一壶茶上来。”
掌柜只得连连点头,带着小厮上前开始收拾。
“长岭县城并不大,武县令这是不在城中?不知骆大人可知武县令人在何处?”
骆常礼看了被押到近前的骆斑一众,又看向贺晨:“阁下不打算出示文书?若是阁下没有文书,阁下可知假冒皇朝官员是死罪?还是阁下认为能凭厅中这几十人与官府相抗?”
“本官的文书,过会武县令到了之后,自然会给你看个清楚,本官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本官!”
“不论阁下来自边军,又或者是哪一位官员,阁下总该知道无权插手他地政务吧?”
“来人,将这八个为非作歹的恶徒提到后院进行审讯!”
沐益风大声回应之后,一挥手,一众军士提着骆斑八人前去后院。
酒楼掌柜朝身旁的一个中年人使了一个眼色,见中年人呆呆看着自己,脸上不由泛起一丝急色,拉了拉中年人的袖子,两人往着后厨走去。
“掌柜的,刚才是?”
掌柜压低声音,步伐未变:“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位年轻的大人来头肯定不小,一丝情面都不给骆常礼留,你家妮子的事。”
中年人眼中眼神放光:“掌柜的,那公子真能帮到我?”
酒楼掌柜心里也在打鼓,犹豫再三之后,掌柜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那我怎么跟那位公子说?”
“去给那位公子跪下,把你家妮子的事说给他听。”
中年人双拳捏紧,眼神逐渐坚定:“掌柜的,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家那口子和我儿子,还请掌柜多加照料。我儿子虽然现在还不能掌勺,但再有几个,肯定可以。”
掌柜只能是再度重重点头。
骆常礼低垂着头,心乱如麻!举棋不定之间,贺晨却是饶有意味地暗自观察着骆常礼。
中年人和掌柜双双折返,在贺晨的注视下,只见中年人扑通一声跪地:“大人,小民有冤情,请大人为小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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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常礼一双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发现贺晨看向自己,连忙别过脸去。
“起来回话。”
中年人一个劲在磕头,贺晨朝董向飞看了一眼,董向飞上前一步扶起中年人:“大人让你起身回话,你就站着把你的冤情出来就好。”
中年人双眼噙满泪水:“大人,小民叫李成,是四水酒楼的厨子,小民有一女儿,年方十五又四个月,正月初九,小女到菜集来买豆腐,买了豆腐回家路上被歹人劫走,至今没有任何音信。”
李成说完,恨恨看了骆常礼一眼,接着收回目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
“李成,可有报给县衙?”
“报了的,大人,可一直不摇不动,小民去县衙多次,都被轰了出来。”
贺晨看向骆常礼:“骆大人,此案你可知晓?”
骆常礼将头扭往一边,闷哼一声。
沐益风目光冰冷,正待上前,贺晨抬手:“李成,街邻四舍可有人见到歹徒?”
“有!”
李成抬手指向骆常礼:“就是骆大人的儿子骆斑劫走了我的女儿。”
骆常礼眼中杀意涌动,抬眼看向酒楼门口,呼出一口气来,将握紧的拳头松开。
贺晨将骆常礼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沐将军,去问一问骆斑,人是不是他掠走的?”
沐益风应命而去,骆常礼转身怒视贺晨:“阁下太过了吧?私自动刑问讯,全然不将国法放在眼中,难道这东承就没人治得了阁下?”
“骆大人稍安毋躁,若是令郎真犯下此事,骆大人该知道国法森森!”
沐益风大踏步来到贺晨身前禀:“大人,骆斑招了,人确实是被骆斑所掠,现在被关在竹梅小院。”
骆常礼身形微晃,再度将目光看向酒楼门口,见县令武亭带着一众衙役分开人群,跨步踏进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