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之意是?”
“南州丰饶之名由来已久,在此之前,数度战乱之下,南州这片土地,并不足以吸引州外的百姓,但自此之后,因大将军坐镇我东承南境,又因南州长治久安,一些百姓闻名而来,不足为怪。”
贺晨抿了一口茶水:“如此一来,对于流民的到来,我们如何进行安置,关联深远!不论有没有户籍文书在手,只要是良善百姓,我们南州州衙理应悉数全收,并妥善安置。”
“大人是想将人丁买卖杜绝?”
贺晨静静看着吕华的双眼:“吕大人,你认为我们是否能够做到?”
“下官以大人马首是瞻!”
“我们南州哪怕再养一倍的人也不在话下!人丁兴旺,南州才能真正繁荣!而随着南州人丁逐渐增多,我们南州才有更多的人才同我们一道共建南州,同样,南州州衙的吏员衙差才会逐渐壮大。”
“下官定会竭尽所能协助大人完成胸中宏愿!”
“好!我们携手共赴南州繁荣!”
贺晨与吕华一通畅谈之后,送了吕华出公房,在衙中转了一圈,正待要回公房,董向飞快步寻来,一脸喜色:“公子,大喜事呀!南陵张四达张老爷求见。”
“快将张老爷请至偏厅来。”
“是,大人。”
贺晨正在偏厅冲洗茶叶,便见董向飞引着一年约四旬,中等身材,面色红润,宽额圆脸的中年跨进偏厅。
贺晨起身之际,便见中年连忙向贺晨见礼:“小民张四达见过府尹大人!”
贺晨抬手:“张老爷免礼!请坐。”
张四达落座,贺晨笑呵呵将茶水送到张四达面前:“本官还在想,可能要再过几日才能见到张老爷,不曾想张老爷这么快便抵达南州。张老爷一路辛苦了!请用茶。”
张四达拘谨一笑:“小民正是担忧让大人久等,是以接到黄大人收信之后,便急忙赶来南州拜见大人。”
“张老爷万不可这般拘礼,南州盛产米粮,奈何之前七年里因李氏作恶之故,致使南州百姓受损颇重!如今南州急需公义粮商前来慰哺百姓,张老爷急公好义前来,让本官感佩颇深!”
“大人为国为民之心,我东承皇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民能够得以在大人治下行商,实乃小民之福!更是张氏商行之福!但凡小民力所能及之事,还请大人示下,小民无不应从。”
“张老爷,眼看已至用饭时间,便由本官为张老爷接风洗尘如何?”
张四达心情极为舒畅,自从见到贺晨的第一眼,贺晨的一言一行,都让张四达感到与以往官吏全然不同的随和!略作停顿之后又向贺晨拱手一礼:“大人,小民听大人的两名护从说起南州衙里置办了伙房,小民想在衙里的伙房用饭,还请大人应允。”
贺晨微微一笑:“自无不可!本官倒是担心张老爷要是吃不惯衙中粗茶淡饭,万一弃我南州百姓百去,那本官可就罪行深重了。”
张四达连忙起身:“大人乃皇朝重臣,年轻一辈当中少有之才俊!大人甘之如饴,小民区区一行商,怎可能会吃不惯。”
“好,走吧。张老爷的随从也一并前往。”
张四达一听贺晨所言,更是心神俱震!没想到贺大人居然如此心细,能够想到仆从之流!
张四达跟在贺晨身侧才至院中,衙中一众主官陆续走了出来,贺晨一脸笑意站定,待周启等人来到近前,抬手为张四达介绍:“张老爷,本官为你介绍州衙的几位大人。”
贺晨一一为张四达介绍了一众官员后,众人有说有笑朝着伙房而去。
到了宽大的饭厅,当值的官吏衙差井然有序都端了个大陶碗,从大木甑中舀了饭后,八人围成一桌便吃了起来。
张四达被贺晨拉到衙中主官一桌落座,周启见张四达很是拘束,索性拿起汤勺先为贺晨打了两勺大红豆汤,之后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张四达:“张老爷,可吃得这红豆汤?”
张四达吞咽一口口水:“不瞒大人,小民幼时家中贫寒,能有红豆汤泡饭,便已无比满足,小民自小便喜欢。”
“那便好,来!本官给你舀两勺。”
张四达本想起身告罪,但刚想抬起屁股,立时反应过来,惊出一身冷汗!饭厅当中的方桌,配的是长条的板凳,两人同坐一条板凳之上,若是自己起身的话,周大人便会翻倒在地,若是真发生这样的事,恐怕自己将是第一个有幸跟一州知州大人同坐一条板凳吃饭却招致获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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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
贺晨笑呵呵摆手:“张老爷,本官都说了,不必拘束。你看这厅中一众人,哪来分得那般清?”
张四达只能是连连点头!
周启一一给一众人都舀了红豆汤,自己将盆里剩余的红豆汤一股脑倒进自己碗里。
韩都挑了腐乳正在碗中搅拌,见周启又将红豆汤独占了去,忿忿不平向贺晨告状:“大人,周大人总是这样!你也不管管他!下官原本还想再吃半碗,可红豆却被周大人一锅给端了。”
贺晨夹了一筷子豆芽菜放到碗里才开口:“韩大人,看破不说破,周大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