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印和陈策双双走到孟行方和高志奇两人身旁,庞印看着看不到尽头的车流:“是得快一点。鹿县那边可是备下了酒宴等本将回去呢。”
庞印对上孟行方和高志奇冰冷的目光:“本将一直留意着你们呢!就算你派人前去让你大南大军前来同样无济于事!那只会让我大军回防两峰关!”
孟行方摇头:“庞大将军请放心!既然已成定局,本官承认技不如人!”
“那就坐下喝茶吧。”
庞印没有再刺激孟行方和高志奇,坐在椅子上居然打起盹来,孟行方和高志奇两人索性眼不见为净,双双转向车流坐着,时不时大声催促着车流入城。
庞印时不时抬一下眼皮,不住撇嘴!没胆子跟老夫打嘴仗,居然破坏老夫打盹!
直至日头偏西,随着最后一辆大车出了北城门的庞印勒转马身:“孟大人,高大人!别送了!有缘自会相见!”
两人没有回应庞印,只是看着庞印及一众亲卫在大军护持之下渐行渐远。
“孟兄,真想砍杀了这老匹夫!”
“罢了,高兄。交接事了我们便回宣城吧。”
四月三十,鹿县县衙。
庞印、柯寒、龙飞、陈振、洪景辉、杨怀武、刘勉等一众军将围坐在一起。
“大将军,末将此次押送六百万两的金银返回帝都,运送金银至少需要车马一百五十架才够用,军士需要两千人,米粮怎么办?”
“人吃马嚼的,一路至少要走三个月,米粮消耗至少需要九千余石!这样吧,车马再带上三百架,这四百五十架车马自鹿县到羊肠关这一段,一百架车马运着米粮走,南州境内每到一县就地补给,出了南州地界之后,本官派出将士先行到每县让官府采办进行补给,我们装粮之后与当地官府进行银钱交割。”
庞印点了点头:“也好!这样一来,能够减短时日抵达帝都。一路的米粮消耗所需银两,便在鹿县折成银两一并带上。”
“就依大将军安排。”
庞印笑呵呵看着龙飞:“龙将军,此次押送金银回帝都这一路,雨水频繁,就要辛苦你了。”
“大将军言重了,行伍中人哪谈辛苦。再说此次还有内侍大人、洪大人及陈将军跟末将同行呢。”
“洪大人,押送霍东这一路,有劳大人费心了。”
“大将军,这是下官职责之事。倒是南境防务诸事,就全权仰仗大将军了!”
“好了,我说你们这诉说别离的方式还真是别致!待得大家在帝都团聚之时,再图一醉不是畅快!”
众军将一阵大笑,笑过之后,洪景辉看向杨怀武:“杨将军,此次可与我们一道回驻地?”
杨怀武脸色黯然:“末将所部,现下全是骑军了,末将先行一步,早一日将儿郎们遗物送回他们的家中去。”
虽说都见惯了生死场面,但杨怀武的话说完之后,众人不由陷入沉痛当中!东承此次南境与大南的战争当中,曲江边军战损最重,十去其七;其后便是杨怀武所部折损近半之数!
“也是,兵部虽未在调令中强调具体回防驻地的日子,让本将定,但也该回去了,兵员的补充也该提上日程了。”
庞印伸手拍了拍杨怀武,又拍了拍刘勉:“刘将军,接下来你也着手补充兵员吧。”
“是,大将军。”
另一边,贺晨和李润,还有县衙的几房主事正在一个两条山岭合抱而成的一个水库上。
“大人,如果要考虑加坝的话,哪怕到枯水季节,这个水库的水位比之现在也降不了多少,据当地的老人说,比之现在也就能够下去一丈又两尺左右。”
贺晨看向脚下这个平坦的山头摇了摇头:“加坝的话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南州并不缺水,我们没有必要投入巨大的人力和物力来加高水坝,还不如在下边的大涝塘加筑堤坝来得容易。”
李润转身朝贺晨所指的方向看去:“大人的意思是下边作为一个泄水湖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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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以往之所以周边近十里地在雨季常常被淹,无外乎是没有将河道打通而已。”
“大人,若是依大人之策而行,涝塘加筑水坝,加上将河道打通,所投入的人力和物力对县衙来说,同样难以承受。”
“李大人,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你很清楚。我们脚下的这个山头,长约一里,一旦进行加高,势必要从这座山的山脚进行堆砌,这座山约莫十二三丈高,以石头堆砌加高的话,护坝的石脚至少得二十丈余,收拢到顶差不多能拼宽六丈余,垒高上去至多不超过四丈!”
一众官员随着贺晨的话去设想着,只听贺晨沉沉一叹:“不稳妥!水位一旦增高四丈,我们垒高的护坝不一定能够承受得了!不妥,不妥!”
众人纷纷看向工房主官庞洁,庞洁正在沉思当中。
“庞主事,本官适才所说,你说说自己的看法。”
庞洁听到贺晨问话,梳理了一下思路才开口:“大人,下官认为加坝一事确实不妥。我们脚下的这座山自古就有,水满自溢自是无碍,然若我们加坝的话,如同大人适才所言一般,太冒险了!加高四丈的话,水库蓄满水,一旦溃坝……”
庞洁没有往下说,众人却不由想到了溃坝的场景,众人的心不由都是一颤!那场景实在不敢去想。
“要想稳妥,除非从下方那个凹口开始堆砌上来。”
庞洁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倒吸一口气!这不开玩笑嘛!那得有六七十丈开外了吧!这跟堆起一座石山来有什么差别。
“工房便以本官之前所提方案来,发出通告去,自下方的大涝塘开始,一直到老樱峰口,这十几里的河道全面进行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