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坐到钟良床上,钟良也坐了下来,说起细节来:“公子,王家伙房起火之后,之所以没多久火光冲天,全赖王家几乎塞得满满当当的柴房。王涛父子是被我们打晕在厦子下方的,当时也没有想到,厦子上的梁跟椽子那快就烧断了。”
“罢了,人都走了。”
贺晨吐出一口气:“良哥,你们从王家将银子取出来之后,放到了哪里?”
“王家后院左侧有车棚,我们将银子藏到了里边。并且取银子时,是在殓车之后不久。”
贺晨听了之后久久无言,在钟良期待的眼神当中,贺晨才悠悠开口:“以后,这样的事尽量不再施为。”
贺晨本想再说几句,但想到自己想说的话若是说出来,良哥及一众兄弟必然会遭受打击,寒了人心,终是无情无义之举。
“逐步将这些金银混在车队运送米粮货品时,转移到大弯山去。有了这笔金银,府中银两倒是可以拿些出来应急。”
“公子,府中银两还是暂时不动为好,还不知后续将会如何,万一急用银钱之时却拿不出来,可就只能……”
贺晨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听你的,良哥。我们去县衙吧。”
离着县衙还有数十丈,贺晨两人便见县衙门口的街道中围了很多人,哭天嚎地的声音此起彼伏!两人相视一眼,眼中神色莫名。
“公子,一切都是我和兄弟们做的,公子切不可有负担。”
贺晨抬手在钟良胳膊上抡了一拳:“说什么呢!我们都知道他王家造了多少孽,既然天不收他,我们收了他,让被他王家欺压的百姓出这口气。”
钟良朝贺晨咧嘴一笑:“公子,不可失了仪态,一会可有很多人会看着你。”
贺晨挑了挑眉,紧紧抿唇。
靠近人群,有百姓看到贺晨二人到来,眼睛不由都看向贺晨。
“县尉大人来了。”
贺晨二人从百姓让出的缝隙间走到人圈当中,王夫人、王涛的两房妾室,王涛的两个儿媳不由仰起布满泪痕的脸看向贺晨。
“县尉大人,我家老爷,我儿冤呐!请大人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呐!”
“王夫人节哀,请起身说话。”
王夫人起身后,拎起锦帕擦了擦脸。
“大人,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走水,定是有人故意纵火,还请大人明察。”
“照夫人这么说,有没有什么线索帮助县衙办案?”
王夫人摇头。
“既然没有,那便先让仵作验尸,再由宋头带人细查。王夫人,如今这乱态之下,我有许多事需要料理,不能亲身勘察,还请见谅。”
贺晨说完这一番话,转向宋文光:“宋头,王大人父子三人搬出的银两可都悉数取回了?”
“回禀大人,已然取回放在县衙,待大人与王夫人当面验签之后,便可移交给王家。”
王夫人及跪在王涛父子三人周边的五个女人一听贺晨和宋文光的对话,不由都停止了哭泣。
随着贺晨和宋文光进了县衙,王夫人和王家一众女眷都跟在后边进了县衙。一众围观百姓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些人还摇头咋舌不止,不一会功夫便四散而去。
到了中堂坐定,宋文光将堂中三个打了封条的箱子揭去封条,再将箱盖打开:“王夫人,这便是衙房兄弟从王家后院当中收拢的银两,还请王夫人验过。”
王夫人看着三只箱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迟迟没有移步,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眼角余光扫了贺晨和宋文光两人一眼。
贺晨和宋文光见王夫人迟迟没有动作,不由都看向王夫人,王夫人硬着头皮开口:“县尉大人,我王家库房不只是这么一点银两, 不知大人是否安排了人去查找一番?”
贺晨看向宋文光,宋文光点头:“大人,昨夜的火势那么大,直至现今依然不敢怎么靠近,只能是等到明日,我再带人前往清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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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劳宋头和一众弟兄。”
贺晨看向王夫人:“王夫人,先将这三箱银子清点移交吧,县衙也不便让王家众人久居,不知王夫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大人,我们可以搬到城北的田庄去住。”
贺晨点了点头:“那好,王夫人如果需要帮衬,便跟宋头说。”
“谢大人。”
“本官公务甚是繁忙,王家诸事便由宋头多辛劳,本官要到城中各安置处去看看。”
大弯山,贺家田庄内,钟良陪着贺晨走进堂屋,刘哥从侧间小跑出迎:“公子,你来了!”
贺晨朝刘哥一笑:“刘哥,这些时日与刘嫂分离,没有怪我吧?”
刘哥老脸一红:“公子,哪能呢。我这就安排人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