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城的城门被打开了,而城墙之上也传来了徐州属吏们要求笮融和阙宣暂缓攻势的呼喊声。
而城池之下,负责在城门处总督诸氏的人,乃是陈珪的儿子陈登。
阙宣和笮融也非常懂事,他们让手下的兵马停止了攻城。
随后两人就打马来到了城下。
笮融昔日在陶谦的手下也呆过一阵,对陈家的人也是认识,陈登虽然当时露面不多,不过笮融还是记住了此人。
“这不是陈家的陈元龙吗,哈哈,想在城上要求开城之人,乃是汝父陈公?”
“在这徐州之际,最有眼光之人便是汝父陈公了。”
“你们的行为很对,只有这样做,才能挽救徐州的局势。”
“现在就可以将路让开了。”
“在我等入城主持大局之后,定当不会亏待汝父子。”
陈登并没有着急将道路让开,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笮融和阙宣,问道:“二位当真要入城吗?你们可要想仔细了,这一进之后,便再无回头之路了。”
陈登的话让笮融和阙宣有些不适感。
就见笮融当即皱起了眉头。
“元龙此言何意?”
“陈某言下之意,二位心中应该清楚,今日徐州诸事,岂是巧合?二位突然来此,想必也不是骤然有此雅兴。”
“徐州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般局势,二位心中想必也是有数的,二位来此想必也是得人之授。”
“这徐州之地最终到底会归属于谁?想必二位心中比我更清楚吧。”
“相比于陶使君,那人可不是二位随随便便就能侍奉之人,至少如对待陶使君一般对待他,肯定是不成的,二位,难道还当真想要像原先那样肆意妄为?这郯城你们今日进了,如果被人知道,日后前程如何,还请三思。”
这一番话说的不轻不重,但是却让阙宣和笮融心中敲响了警钟。
很显然,他们适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毫无疑问,给他们书信的人是刘俭。
对刘俭,仔细想想,自然不可能是如对待陶谦这般。
他们不可能在刘俭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
想想刘俭这些年来在河北的所作所为,他们就应该明白,刘俭对待手下人虽然很不错,待遇也异常的好,但同时刘俭也是一个非常严格的人。
想想河北被灭的那几十家望族,再想想北疆诸族——乌桓、鲜卑、匈奴等现在的情况,他们自然就清楚刘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听话,顺着他,什么都好说。
你胆敢在刘俭面前搞小动作……
后果只怕是……
今日他们一只脚迈进郯城简,但是日后若再想迈出来,那可就难了。
河北霸主对于这些人的震慑力确实是不一般的。
只是稍稍想一想,阙宣和笮融就感觉后背的衣襟湿透了。
看来从今往后还真是得小心一些,不能再像原先那样肆意妄为了。
且以陈家的体量来说,他们既然都能与刘俭搭上关系,很显然他们也是知道一些什么内幕的。
所以眼下对待郯城内的人,还是应该敬重小心一点儿的好,谁知道他们哪些人与刘俭这的有关系?
回头再向刘俭那边告发一些不利于他们的事情。
却见笮融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
他很是豪爽地道:“元龙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我适才与你所言,皆相戏尔,你又何必如此认真呢?”
陈登的脸上也随之露出了笑容。
“笮公,你焉能知我又不是在与你戏言呢?”
笮融和阙宣听到这里,顿时一愣。
“啊,是,哈哈,是,皆戏言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