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相国才来雒阳。”
“眼下,左将军也并不想与相国战,不管他是不是昼夜奔袭至此,左将军之所思,也不过是和相国一样。”
“相国此事若真与左将军交手,难道就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末吏只是尽忠贞之言,相国不听,末吏也绝不强迫,自当回城,请卢公静候相国凯旋。”
董卓的脸色变的更难看了。
愤怒,不甘,羞愤,怨毒……
多种神情交杂在董卓的脸上。
同时,还有深深的无奈。
……
刘俭高举长剑,策马狂奔,三千骑河北精骑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河北的骑阵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董卓的方向而去。
脚下的大地有如潮水般往后倒退,三千匹健马同时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让人肝胆俱裂。
眼看着就要到冲到董卓的军阵前来,张飞对身边的刘俭说道:“兄长,杀不杀?”
“不杀!”刘俭很是果断的回答。
“啊?”
张飞被刘俭的话弄愣了。
“不杀?不杀跑这么远来此作甚?”
刘俭对黄忠道:“可令前阵的弓骑兵,放箭确定位置,然后歇脚驻军!”
黄忠领会了刘俭的意图,随即命身边的士兵吹气了短促的号角。
短促的号角声响彻了天空,随后就见前排的百余名弓骑兵拿出随身长弓,又从箭壶中抽出箭支,对准前方的地面一同射了出去!“嗖嗖嗖”
“嗖嗖嗖!”
百余支利箭插在了董卓骑兵队五十步外的地面上,划出了一条勉强还算是整齐的界限。
箭隔两地,犹如楚河汉界一般。
河北的弓骑兵向西凉军展露的这一手,让彼军的军士皆大为震撼。
倒不是西凉军的弓骑兵做不到这种程度!
只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除了他们,也有别的弓骑能做到这种程度
随后,便见幽州的骑兵团也在箭界的另外一侧停马,开始整理军阵。
双方之间,大概相隔百余步。
刘俭一挥手,便听幽州骑兵整齐的大喊:
“请相国歇马!”
“请相国歇马!”
董卓眯起了眼睛,冷笑的看着对面的骑兵团。
不过的他握着马缰颤抖的手,此刻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刘德然啊刘德然……
为何在他的面前,老夫总是感觉那么的有心无力。
想当年一个在老夫面前唯唯诺诺的信使,如今竟然已经成为可以和老夫平起平坐,划界而谈,指点江山的人物!
老夫可是整整大了他四十余岁啊!
如今,却让他赶超于老夫之前!
张既对着马上的董卓深深一拜,道:“相国,你也听见了,对面的河北骑兵并非来与相国为敌的他们只是请——相国歇马!”
“歇马,歇马……”董卓默默地念叨着,双拳青筋暴露。
樊稠在一旁道:“相国,要打就打,我们不怕他!”
“相国歇马!”
“相国歇马!”
对面的喊声震天,而张飞,黄忠,颜良,文丑四员大将,已经来到了阵前。
他们紧紧地盯着对面的西凉军,并将兵器持于胸前,只等刘俭一声令下,便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冲杀过去。
目标,是董卓的人头!
董卓望着对面雄壮的河北骑兵,同时听着他们口中那一声声整齐的呼喊,最终不由长叹口气。
“刘德然啊刘德然,原来,你从来都不是老夫的金燕,你是老老天爷给我派下来的克星啊!”
“好,老夫今日就破例一次……老夫,歇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