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董卓,刘俭,关东联军……开战(1 / 2)

幽州刺史韩馥,想要邀请刘俭一同讨伐董卓,不曾想刘俭根本就没尿他那一壶,韩馥的体量相较刘俭差的太多,于是便只能是灰溜溜带着兵马往南而去,去酸枣与中原的诸侯们会和讨董。

但是眼下,不论是袁绍,还是奋武将军曹操,亦或是其他的几路诸侯,都没有时间理会韩馥。

因为现在,诸侯联军各处战场的战事,正进行的如火如荼。而且眼下的情况,对于诸牧守联军来说,并不是十分有利。

董卓当年西进,讨伐边,韩凉州贼寇,为了平定这场叛乱,在袁氏的支持下,董卓取代了张温和皇甫嵩,几乎取得了大汉朝最精锐兵马的指挥权,随后他击退了边,韩等人之后,又利用自己在凉州的影响力,大肆招募羌胡并凉州猛士为己用,成立了强大的西凉骑兵,随后又在雒阳接受了何进的势力。

所以说,在董卓占据雒阳之前,他就因为战争,取得了大汉王朝最精锐兵马的指挥权,偏巧就在他取得这些权力还未交还的时候,刘宏还死了。

因为这个时间差,使得董卓所掌控的实际兵力和战力,比之地方的牧守要强大太多。

虽然如今诸侯联军之中,没有袁术搅局,袁绍几乎可以全盘控制众人,兵马数量甚是还多于董卓,但论及单兵作战素质,联军中的兵卒和西凉军,还是没有可比性。

当然,随着日后战争经验的累计,关东诸势力的兵将的整体战斗素质会逐步脱胎换骨,减小战力差距,但是现在这个阶段,他们跟西凉军比还是不行。

董卓杀死了袁隗和袁基之后,用他们两个人的脑袋祭旗,随后调兵遣将,派出十万精锐之众,分兵三路与关东诸牧守交战。

初平三年七月初四,董卓亲自率领大军出雒阳,对付北面的朱儁和王匡。

朱儁与王匡将兵马屯扎在孟津,孟津地形西高东低,中部高,南北低,形如鱼脊,东部南北两侧为洛河黄河阶地,较为平坦,主要把守住东南两方,就可以固守,而且只要从孟津过了黄河,那他们距离雒阳也就只有八十里了。

朱儁与王匡在此地扎营,基本就算是把营寨扎在董卓的脸上了。董卓自然无法容忍,他率领兵马直出雒阳北上,从东面渠道河阳津,想要在此处渡过黄河,攻击朱儁和王匡的联军。

王匡得知了消息,当即决定将大部分的兵马转移向东,在平阴县驻扎,在此地深沟高栏,严密布阵,严防董卓渡水攻打其营。

但是,这条战略却被朱儁否定了。朱儁告知王匡,董卓乃是善战的名将,用兵数十年,深通兵略。

而己方两个人在此地屯兵,距离董卓乃是咫尺之遥,在这种情况下,董卓对待他们两人,肯定是想要采取速战速决的战法的!

所以,根据朱儁的猜测,董卓的目地应该偷渡小平津,在西面攻打他们,而将兵马向东,其目地是为了吸引己方的兵力,造成西面的空虚。

这就是所谓的虚张声势。在用兵方面,王匡自然是不能和朱儁相提并论的,他也自知自己远不及朱儁,于是便虚心的接受了朱儁的建议,并听从他的调遣。

事实证明朱儁说对了。董卓果然是命令手下的大将樊稠,率领精锐甲士去偷渡小平津,想要去攻打河内联军的西面……但很可惜,计划失败了。

……

“相国,属下无能,累及三军!”樊稠浑身浴血,浑身泥泞的跪倒在董卓的面前,请求董卓降罪。

身穿精甲的董卓并没有责怪樊稠,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遗憾道:“此事不怪你,是老夫的疏忽,你莫要自责……折了多少人马?”樊稠的脸上露出了羞愧之情。

“折、折了两千余众……”

“唉。”董卓从原地站起身,在帅帐内来回跺着步子。

“首战不利啊,朱公伟果然不同寻常之人,想要速败于他,却不容易,若只是有王匡匹夫,老夫今日一战可定!”一旁的张济道:“朱儁虽善于用兵,但对方的兵力与我军相差甚多,我等鼓足全力强攻,必可使其败绩!何必非要偷偷摸摸的?相国可使飞熊军为先,强行渡河,未必不能胜之!”

“没那么容易。”董卓摆了摆手,道:“我军之所长,彼军之所短,老夫心知肚明,朱儁也心知肚明,彼屯兵在孟津,非为夺取雒阳,只是为了牵制老夫而已。”

“老夫若是动用大军,强行渡河,朱儁必半渡而击之,使我军受损,待老夫渡河之后,他再撤兵回河内腹地,不与老夫正面交锋,”

“老夫若要进兵河内,他必勾结并州张扬、栾提于夫罗之辈,一边固守一边骚扰,使老夫深陷于北地泥潭!”

“而老夫若是撤兵回了南岸,那他必然是会再次驱兵来孟津,遥望雒阳,如悬利剑于首……唉,真他乃公的烦人!”樊稠叹道:“这等打法,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就是在这拖着相国,偏生还让相国不敢轻易离开!着实可恨!”

“若是只有他这一路也就罢了,咱们就跟他耗着,但中原和荆、豫那边都有战事!谁知晓那边的战事会如何?”董卓无奈地仰头,心中颇为苦楚。

倒不是说他怕了朱儁,只是每每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他总觉得自己左右乏智谋之人。

手下这一众将官皆善战之人,冲锋陷阵,排兵布阵,他们一个顶十个。

但论玩大局,玩手段……董卓还这就是只能靠自己。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西凉侍卫匆匆入帐,向着董卓拱手:“相国,牛中郎将在帐外求见!”

“嗯?”董卓听了这话顿时一愣。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在平白波吗?让他进来!”在诸牧守讨伐董卓之前,黄巾余部郭太,就在司隶河东郡白波谷重新起义,以

“天补均平”为口号,广招流民,组建白波军,继续与汉朝政府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

白波军的势力不及黑山,但也相差不远了,他们主要活动于并州太原以及三河诸地,又与于夫罗勾连,势力不小,给雒阳朝廷造成了极大的安全隐患。

对于这股势力,董卓自然是不能放任的。于是他便让自己最信任的女婿牛辅为中郎将,率兵讨伐白波军,解决掉雒阳周边的隐患。

问题是,牛辅和白波军打了几个月,并没有见到任何的成效。你要说白波军的战力在牛辅的军队之上,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白波军的几个首领确实是有一定的能力,而且在对白波军的凝聚力和思想灌输方面,他们也是远超统帅青州黄巾的司马俱,徐和。

而牛辅的能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强,但他毕竟是董卓的女婿,很受董卓信任,所以才能作为中郎将,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可惜的是,他的用兵能力,在西凉军并未达到一人之上。在诸将综合军事水平中,牛辅属于打狼的。

要不是关东诸侯们领兵过来围殴董卓,董卓也不好将白波军全交给牛辅一个人处理!

眼下实在是没办法,有用的人主要还得去对付那些关东诸侯,白波军那块,也只能交给牛辅一人负责了。

不指望他能够击溃白波军,指望在这段时间,他能挡住白波军,不让他们给自己添麻烦就行。

可是,牛辅如今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军寨……董卓的心中,陡然出现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该不是,败了吧?

“速速让他进来!”董卓急忙喊道。不多时,便见牛辅大步流星的走进了董卓的帅帐。

还未等牛辅开口,便听董卓大声喝道:“损失了多少兵马?”牛辅被董卓这一嗓子喝的有点发愣,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

“没,没损失啊!”牛辅满脸不解神色地望着董卓:“岳丈,我是来向您……”说到这的时候,牛辅看着董卓凄厉的眼神,似是想起了什么,当即改口道:“相国!末将牛辅,已经击退白波军,特来向相国报捷,并向相国请示,我军下一步当如何行事!”牛辅说完此言,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他居然也能战退白波军?白波军虽然是黄巾军,但根据这段时间,己方与他们的会战来看,白波军的战力极是不俗,非等闲可比,依照牛辅的指挥作战能力,若是与白波军彼此僵持,就算是不容易了,如何还能战胜白波军?

董卓上下打量了牛辅几眼,道:“你用的什么方法,战胜白波?”牛辅拱手道:“回相国,末将未曾与白波军硬拼,只是派能言善辩之人未使者,去向郭太陈述以厉害,并在并州散布流言,故使白波军退兵!”董卓眯起了眼睛,道:“你用的什么流言?”牛辅笑道:“白波军近年来人数增长极快,并州与司隶流民皆往投之,不过贼势如此猖獗,皆有赖

“天补均平”四字,如今此言已是深入白波军卒之心,末将就派人在并州境内散布流言,说天下财富,皆被掌于关东高门、衣冠巨士之手,如今关东士人集群攻打朝廷,两强相争,若助关东联军,便是助高门也!”

“相国试想,白波军如此的宗旨,并非是恢复黄天之世,而是攻打望族豪右,均平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白波军若是与朝廷为敌,岂非是相助望族成事?郭太也不是愚钝之辈,自然不愿意背上一个与衣冠巨士同流合污的骂名,毕竟他是靠

“天补均平”起家的!”董卓闻言似有些惊喜,他上下打量着牛辅,道:“想不到,汝竟还有这般应变之能?着实是令老夫惊叹!”说罢,董卓来回看着一众人道:“如今贤婿的三万兵将,也算是从白波军那边抽身了,老夫等于凭空多了三万兵力,似此,这周旋的余地倒是更大了!”今日之事,对董卓来说,实乃是一喜一忧,忧者,樊稠小败。

喜者,牛辅退了白波军,可谓大捷。董卓来回看向营寨中诸将,问道:“接下来,老夫当如何行事?”牛辅拱手道:“相国,末将有一法,可胜联军!”

“讲!”

“是!”随后,便听牛辅干巴巴的,犹如背书一样的对帐内众人道:“关东诸侯,皆各地衣冠巨室所推之军,后劲绵延,兵马钱粮不绝,以我军在关东的底蕴,不可长久与战,若要成事!非得是速战不可!”看书溂

“关东牧守所惧者,相国也!我凉州将士所敬者!相国也!只要相国本人能够作为奇兵,亲往中原各处战场,定能做到出其不意,大获全胜!”牛府的话使董卓充满了好奇。

“好,你且说说如何使老夫能够出其不意地前往各处战场。”牛辅忙道:“朱儁在此处屯兵,所为者不过是想将相国拖延在孟津罢了。”

“既如此,相国不妨以虚避虚,相国可将自己的亲卫兵以及纛旗皆安置于此处,表面上佯装在此与朱儁对峙,留下一名重将代替相国防备朱儁,谨守各处渡口!”

“朱儁想拖相国,那相国也可以反过来拖延着他。”此言一出,董卓心中明白了。

“好方法,老夫留人在此,佯装未走,实则则率领精兵先往酸枣,再往南阳破了袁绍以及他手下那一帮徒众,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要收拾了袁绍,朱儁在这面拖延的时间再久又有何用?妙哉!”西凉军诸将听了这番话后,都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都是非常认可这个方法的。这些人看向牛辅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董卓也似上下打量牛辅。

“看不出啊,看不出……你竟然还有这般智计,这方法是谁教给你的?”牛辅听了这话,愣了愣神。

他没有回答,只是嘿嘿的干笑。董卓看他的样子,心中暗自叹息。他自然知道牛辅的主意是谁给他出的。

那个人既然愿意采用这种方式,倒也是无所谓了。反正不论怎么传递,只要这话传到自己耳朵里,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