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名单,真的全了?”
屯驻在历城之前,刘俭就让人从邺城将张让给他带了过来。
反正眼下他暂时也不过是在青州练兵,并没有出兵剿灭那些青州黄巾军的打算,用这个时间,在大汉天下别的地方搅一搅浑水,倒也是不错。
反正他刘俭不能闲着。
如今的雒阳城中,董卓已经和吕强联合了,而不出意外的话,吕强应该会将他所知道的“宦官在大汉朝的势力名单”递交给董卓。
但刘俭估计,吕强所知道的宦官势力名单,应该是不完全的。
毕竟当初着手在大汉朝各州各郡安排布置的人,都是十常侍,吕强插手不多。
对于宦官在各州各郡所遗留的“人才遗产”,张让才是最为清楚的那个人。
“全了,肯定是全了!”
张让一个劲的点头,向着刘俭拍胸脯保证:“我如今性命都被握在使君的手中,又岂敢胡言乱语,”
“这绢帛上的名单,这些年来我都是烂熟于心,他们当中有张某人的故吏,也有赵忠,毕岚,郭胜我那几名同僚的乡亲,”
“这些人如今在各州郡也都是身居要职,皆是我等中常侍所亲信之人,一心为陛下办事!”
刘俭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中常侍,从今往后,你要知晓,张让这个名字就要从这个天下间消失了,世间已经容不下你们十常侍之人,”
“你若是想活命,就得放弃原先的身份和先前所拥有的一切……当然,伱若是不愿意,那也无所谓,我会将你的人头送上雒阳,不论是董卓亦或是袁隗,想来都是比较愿意看到你的脑袋的!”
张让自然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
先帝所遗留下来的宦官,已经被全部雒阳中人抹杀。
不管是因为袁家争权夺利,还是因为士族的政治正确,再或是别的什么……
反正在大汉政治舞台上曾经扮演着重要角色的十常侍,如今已经随同何进一起,被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中,再也不能溅起任何波澜。
试问,他若是再当张让……世人又会如何对待垃圾?
十常侍的名字,已经无法在这个天地之间立足了。
你问张让甘心吗?
他的回答肯定是不甘心。
但你问张让怕死吗?
他的回答则肯定是——我怕死!
在死亡的恐惧和对权力的留恋中,张让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只要使君能够保全我的性命,让愿意抛弃我现在的这个身份和名字,一切皆听从使君安排!”
刘俭站起身,从门招呼进一名静候的冀州使者,将张让所写的那份绢帛名单交给他,让他前往雒阳把这份名单交给董卓。
现在的董卓,在雒阳城中有财权和军权,但在关东并没有地方性的支持势力。
吕强应该会给董卓提供一部分昔日的宦官旧部,但绝对不会有张让提供的这么完全。
有了这一份名单,再加上天子的支持,董卓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收服十常侍在关东安排多年的势力。
至于你说这些宦官在各州郡的旧部是否会归顺董卓……答案几乎是必然的。
十常侍和天下士族争斗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彼此之间的恨意已经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这当中的恩怨纠葛任凭是谁都无法化解。
但凡是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一旦今文系士人在朝堂得势,他们这些宦官旧部,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也不是董卓对他们实施招揽,他们就会一股脑的倾斜过去,毕竟董卓和他们也不是一路人。
但是这当中有一个吕强作为中间人的话,效果就会大大的不一样。
吕强是宦官,同时也是人品最好的宦官,十常侍的旧部与其说是为了对抗士族而归顺董卓,倒不是如说是借着归顺董卓的名义去依附吕强。
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那名信使领了刘俭的手书,告辞离去。
张让望着那名使者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略有些失神,他的胸口似乎被抽空了,一时间竟是被堵的很是难受。
眼看着张让愣神,刘俭也不理会,他伸了伸懒腰,随手操起身边的环首刀,快步向着外面走了过去。
好一会,张让才反应过味来。
他急忙跟随着刘俭出去。
刘俭来到院内,将赵云招呼过来,随即与其对练。
这些年来,在武技方面,刘俭也一刻没有落下过,当年身边有刘备和张飞的时候,他就和刘备和张飞对练,后来到了京师,他就抽空和羽则和李大目交手对练,如今身边的善战之人越来越多了,他就来回替换着跟这些人交手。
反正是能有时间锻炼自己,就抽时间锻炼自己。
当然了,随着自己身份愈高,这些手下与自己交手的时候,都开始懂的轻重,便是刘备,也开始手下留情,让着刘俭了。
不过就算如此,这种训练大体上,还是可以让刘俭有不少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