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也是出身于边郡的男儿,昔日也是征战于边塞,曾与刘俭一同征战于弹汗山,骨子里的好战血性不输旁人,他自然是不怕吕布的。
当然,他也确实是不知道吕布的厉害。
刘备不知道吕布之勇,但高顺心中很是清楚。
别看吕布的声名尚未广为流传,但高顺深知,单以勇力而论,普天之下,少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眼见刘备就要仗剑出阵,高顺急忙拦住刘备道:“校尉,你不晓得此人之勇,但我却知道吕布的厉害,咱们这些人,皆非其敌手,还是以谈和为上!”
刘备摇头道:“仲遂,耽误不起了!现在没迁延一时,对于弟妹和侄儿来说,就多了一份风险,那吕布咄咄相逼,如今若是不与他动手,仅靠言辞,怕是绝不可能脱离此处!”
高顺听了这话,顿时沉默了。
不错,依照目下的形势而言,观吕布之势态,若是想不动手就脱离出去,只怕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便见高顺提了提手中的长矛,对刘备道:“校尉身负重责,不可亲临险阵,吕奉先就交给我来对付!”
说罢,便见高顺纵马而出。
吕布身后的士兵已经打起了火把,将洛河之边的照的一片透亮。
吕布见高顺当先出马,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道:“仲遂,你这是何意?”
高顺来到场间,对着吕布额首道:“奉先,你若是真当顺为昔日之友,还请今日莫要咄咄相逼,顺日后定有厚报!但你若是执迷,非要与我等相争,怕是咱们往日情谊,今日便走算是走到头了!”
此时的高顺,依旧是对吕布抱有着一丝希望的。
他希望吕布能够看在往日的情谊上,行件仗义之事。
吕布听了此言,起初确实有些犹豫。
毕竟高顺和他当年同在并州从军,彼此时间极为熟稔,且高顺对他确实义气,从无对不起他的事情。
可以说,至少在当年,高顺将他吕布,当成兄弟了!
吕布正犹豫之间,却听身后的魏续道:“奉先,公事不可废,他们若无异心,便是随我们回去见袁公,又能如何?为何非要你卖这个人情?你别忘了,咱们来此是为了什么!”
吕布闻言恍然而悟。
他将方天画戟缓缓抬起,对着高顺道:“仲遂,你等若无二心,便是随我去见袁公,又能如何?你怕个什么!”
“嗨!”
高顺重重的摇了摇头,道:“吕奉先啊吕奉先,我当真是看错了你!也罢,既你不顾念旧情,从今往后,某家与你恩断义绝,往日之情,今日全部作罢!”
吕布闻言大怒。
“仲遂,我给你一条明路,你偏偏不走!既如此,莫要怪布无情了!”
话音落实,便见吕布纵马而出,挥舞着方天画戟,直奔着高顺而去。
他自持勇力过人,一边纵马一边对众人道:“谁也不要帮忙,看我十回合内生擒了他!”
高顺这些年,主攻用兵和练兵,但不代表他的武技就落下了。
耳听吕布如此藐视于他,高顺心中的火气大盛。
“吕奉先,莫要小瞧了人!”
话音落时,就见高顺亦是纵马而出,直奔着吕布冲杀而去。
两人交手,方天画戟和长矛重重交击,发出了巨大的轰鸣之声。
这一击之下,确实差点没把高顺从坐骑上击飞出去!
别看高顺的武技不俗,但和吕布相比,确实还是差了许多火候。
高顺深吸口气,努力的压制住胸口中因为吕布的强击而翻涌的气血,随后抖擞精神,与吕布进行一场酣战。
吕布持方天画戟,与高顺斗在一处。
只是不到七八个回合,高顺就明显的感觉到力不从心,有些难以招架,乃至于他的两条臂膀都开始变的极为酸疼。
吕布的招式却愈发凌厉,画戟带风,招招势大力沉。
眼看着,高顺就要落败……
就在这个时候,刘备身边的羽则持长柄刀杀出,从另一个方向朝着吕布冲去。
“仲遂莫慌,看我会会此人……”
羽则的话还没等完,吕布的长戟横向一扫,直奔着他的面门而去。
羽则急忙立住长柄刀阻拦。
却听“咣”的一声巨响,方天画戟击打在羽则的长柄刀上,巨大的力道传来,直接将羽则从马匹上击的倒飞了出去,他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摔落在了草地上。
羽则的胸口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没有忍住,侧向一扭头,直接呕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