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听了刘俭的话非常生气。
他怒气冲冲的道:“德然,你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涿县刘氏,已经被朕认为宗亲明了辈分,这事儿还是皇叔亲自操持的,难道朕所认下的宗室中人,还配不上一个曹家的孤女?无外乎不过就是身份官职而已!”
“也不瞒你,如今朕要在京城中设西园八校,你那个从兄刘备,昔日在黄巾战时也多有建功,也是你的心腹之人,其人昔日也曾对朕中肯建言地方之事,是個人才!朕手中的宗亲缺良才可用,这样,朕就给他个恩典,予他校尉之职!”
“让他好好在京城辅佐朕掌兵!朕还不信他焉能配不上一曹家女!”
刘俭听到这儿,大喜过望。
他急忙向刘宏长长作揖:“臣替从兄多谢陛下隆恩!陛下万福!”
刘宏又道:“至于这亲事,就这么定了!你要知道,这也是为了大汉,为了朕的延寿!也算给刘备记一大功,回头朕派人去曹家找曹嵩,那老儿岂能不给朕的面子?”
这下子,就算是刘备与曹氏女结亲,刘宏也不会对刘俭有任何的意见了,因为这事纯粹就是刘宏自己促成的,不但不会怪刘俭,反而觉得是刘俭和刘备帮了他一个大忙。
刘俭不需要站队了。
至于袁基那面也好说了,这完全就是照着他的意思做的。
不过倒是没曾想,刘宏居然这么大方,直接答应了许诺给刘备校尉之职。可见是苍天也要给刘备一个机会。
说到这儿的时候,刘宏已经非常疲惫了,他虚弱的向着旁边一躺,两只眼皮止不住的上下打起架来,好似要睡着了一样。
却也难怪,现在的刘宏身负重疾,根本就没有多少体力,食欲也下降的厉害,他一日比一日消瘦。
今日能坚持着跟刘俭他们说这么多的话,就已经算是非常不容易了。
刘俭向着刘焉使了一个眼色,刘焉随即会意。
“陛下,臣有事要谏。”刘焉朗声说道。
刘宏重重的又咳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痰。
他看向刘焉,虚弱言道:“爱卿要说的是立牧之事吧?”
刘焉道:“正是!陛下,臣闻自二月之后,因黄巾之乱余势,各地贼寇一时俱起,西及益州,南至交趾,中原地区有山、黄龙等贼军数十股,大者有兵二、三万,小者六、七千,又有青州黄巾军逾百万,黑山军亦众至百万。攻打郡县,诛杀官吏,声势浩大,此起彼伏,形成燎原之势。臣以为当此时节,若不立牧以安诸州,则江山社稷动荡!”
“更兼各地豪强为了应对贼情,也是暗中囤积粮草和军械。待日后其势渐起,恐难压制啊!陛下!”
刘宏长叹口气,对这些事情他多少也是知道的。
特别是上次刘俭上书言常山郡真定县义从之事,让刘宏之心深受震撼。
汉室之威,在地方已经衰弱到了这般地步!
当此时节,各地不宁,诸郡不定。
刘宏也知道,或许不得不用立牧的手段来使自己心安了。
刘宏看向了刘俭,问道:“德然,依你之见如何?”
刘俭郑重道:“陛下,臣以为陛下不止应该立牧,还应放权与其他刘氏宗亲。”
刘宏一时间没有弄明白刘俭的话中之意。
把刘氏宗亲立为牧使,不就是放权给他们了吗?
什么叫“还得把权利放给其他的刘氏宗亲”,其他的刘氏宗亲指的又是谁?
见刘宏似乎没太听懂自己话中之意,刘俭当即说道:“陛下,臣指的放权,是指陛下放权于各地的诸侯王也。”
此言一出,不止是刘宏,其后便是刘焉也愣在了当场。
董扶在一旁则更是显得尴尬无比。
谁能想到这小子胆大包天,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遏制诸侯王乃是历代汉室帝王的行政要策,怎么可能放权给他们?
刘宏的脸色有点潮红,他心中虽然惊骇,但也知道刘俭不是那种随意向他胡乱放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