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在园内稍后,我马上出去。”
说罢,刘俭站起身走出室外,同时还关上门,只是将唐周一人留在屋内。
唐周早已是被刘俭诓的浑身冷汗淋漓,浑身发抖,几乎坐都坐不住了。
但此刻他依旧是不敢怠慢,匆匆忙忙跑到窗边,借着缝隙悄悄地向外面张望着。
吕强与刘俭正在院中说话,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声音极低,根本无法听到他们再说什么。
不过在太平道的起事中,黄巾军也勾结了徐奉和封谞为内应,而这两个人都是雒阳北宫中的中常侍。
故唐周虽不认识吕强,但也能通过吕强的服饰和外貌,大致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一看就是宦官中的一位大人物,而且地位定然不低!
若无皇帝嘱托,似这般的宦官人物,如何能赶在今日来刘俭这般的宗室子弟家中?
想到这,唐周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不想,竟是真的败露了!”
刘俭一招又一招,慢悠悠的打法,让唐周彻底的相信了刘俭所言一切。
也只有刘俭所说的,才能解释眼前的这些。
但唐周不知道的是,屋外,刘俭和吕强谈的,是关于教他如何去继续取信刘宏与何皇后。
将刘俭的话都记在心中,吕强当即告辞。
在离去之前,吕强颇疑惑地问刘俭道:“德然今日所言之事,何日言不得,为何偏要约老奴这个时辰来谈,还特意邀我来你府中?”
“呵呵,别无其他,唯思念中常侍而已。”
饶是吕强的性格,听到这话后也不禁翻了下白眼。
“莫诓老奴……真是弄不懂你,你这行事之风,实是让人无迹可寻,告辞了。”
说罢,吕强告辞离去。
刘俭亲自送吕强出了门口,随后返回了静室之内。
一进屋,便见唐周正跪倒在地上,冲着门口的跪拜,撅起的身体正不住的颤抖。
刘俭没有说话,只是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陛下刚刚派了一位中常侍来,言宫中已查出封谞、徐奉两位中常侍,都是尔等贼伙之人吧?”
一听刘俭连这两个名字都念出来了,唐周彻底崩溃了。
“我等死罪矣!”
“若是真要你死,你也不会坐在这里了,陛下宽宏,若你肯归顺,朝廷方面翌日自有议功。”
羽林郎,皇室宗亲,北宫中常侍,己方的起义的教义宗旨和起义三十六方陆续展现在了唐周的眼前,历史上的他本就是黄巾叛徒,早有归附朝廷之意,如今在这种形势威亚下,唐周自是更加惶恐惊惧。
“罪民愿为陛下誓死效忠!”
“你且将你知道的,关于所有起义诸事,以及各地各方诸人名单,还有尔等如何行事,雒阳中叛逆举事之事皆落之于简牍上,我明日自会亲自送往西园请陛下议定,记住,莫要藏私,陛下对尔等太平道之事知道的不少,汝若作假,一旦当中有事被陛下发现,以陛下之天威,恐再容你不下。”
“罪民自当倾尽全力,以助陛下!”
“莫要过多话,赶紧写!”
唐周将其所知之事,尽解写于简牍之上,随后交付于刘俭。
刘俭拿到了唐周的口供,却没有去西园交给刘宏,而是压在了自家的箱底。
次日,他按时去越骑营上卯,处理营中诸事,未时末又返回了自家宅舍。
到家之后,他又取了一件东西,再度去见了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