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贾龙狠狠地将酒爵扔在桌案上,脸颊通红双眸赤红,他咧着嘴,凶狠的看着前方,但事实上前方此刻却什么都没有。
不多时,贾龙的副手赵韪走进了正厅,看见贾龙正在豪饮,不由大吃一惊。
“贾公,不可再饮!”
赵韪急忙上前,将贾龙手中的酒爵一把抢过,气道:“大敌当前!那张允已经占了巴郡的五六个县城,听说刘琦更是在江州大力开垦,收揽益州人心,刘璝兵屯涪水,任岐与蔡勳鏖战于犍为,眼下各方为了争蜀,都在积极的做准备,贾公却在这里滥饮,成何体统?”
贾龙的酒爵被赵韪夺走,心下不悦,但理智还能告诉他,赵韪这是为了他好,故而也不好发作。
他打着酒嗝,用手揉着脸颊,苦恼地道:“唉,事到如今,贾某却是还下不了这个决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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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龙的顾虑,若是换成别人,或许多少会有不解,他已经做出了入蜀与刘琦,刘璋等人争夺益州的准备,但为何事到临头,还这般扭扭捏捏,犹豫不决?
旁人都是局外人,看事情自然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唯有赵韪跟随贾龙数年,自然是知晓贾龙的担忧。
毕竟,赵韪也是见识过刘琦手段的,知道他的厉害。
如今这一步,一旦迈了出去,若是事有不成,贾龙与自己恐死无葬身之地。
但若是要让他们这些蜀中大豪,恭恭敬敬的将多年来的夙愿基业,拱手让给刘琦,他们也绝不甘心。
这就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
赵韪长叹口气,道:“府君,其实赵某今日来此,就是有夺取益州的策略想向府君禀明。”
贾龙抬眼望向他。
“以贾公观之,这张允麾下所部,战力如何?”赵韪问道。
贾龙摇了摇头,道:“我虽未曾与那张允交战,却也多番派人去打探了,那张允所率领的兵将和刘琦、黄忠等人当初所率领的兵将,不可同日而语,只是观其行营布阵,不过就是普通战将一流而已。”
赵韪道:“正是如此,依照在下来看,荆州前番经历过六路大军的夹击,后又遭瘟疫,消耗颇重,此番入蜀之军,并非荆州全部军力,想来以荆州目下仓禀内的粮秣之数,应不够刘琦携重兵入蜀,他此番来益州只是带兵三万,且并未带黄忠,魏延之流,若是只有这般战力,我方未必不能驱走刘琦,全据益州。”
“具体的办法呢?”贾龙打着酒嗝道。
赵韪道:“我有三策,可供贾公选择。”
“讲!”
“下策,是我等依旧奉刘琦为主,退回上庸,任凭其占据益州,我等供给驱驰,虽不可称雄故地,但跟随刘琦,好歹日后也能混个一方首脑,就像是府君现在这般……不论如何,这上庸一郡之地,还是由府君掌控的。”
“不行!”贾龙当场否决道:“上庸山城之地,人少地险又贫瘠,让贾某在那个地方窝着,还不如一刀砍了贾某!”
赵韪继续道:“既然如此,那末吏还有一中策。”
“何策?”
“联合刘璋,先驱逐了刘琦,然后再与刘璋决一雌雄。”
贾龙眯起了眼睛,认真思虑了好久。
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若是刘琦的荆州军主力全部来了益州,贾龙还会这样做,但如今刘琦麾下只有三万兵,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贾龙还要去与刘璋联合,那未免也是让蜀中的群雄看不起了……
毕竟,他和刘璋父子可是有破家之仇的。
“这个也不可取……说说你的上策。”
赵韪突然一拱手,认真地道:“贾公,当年刘焉入蜀,手中并无一兵一卒,后来是靠我蜀中诸豪集兵相助,方能击败黄巾贼马相,但后来刘焉却自成一军,与我诸部相抗,并凌驾于我蜀中诸豪的兵马,贾公可还记得是因为什么?”
“叟兵。”贾龙淡淡地道。
“刘焉外来之人能用蜀中夷民而成立叟兵,在短短时日内,使其战力大涨,我与贾公都是蜀郡人,为何就不能用夷民组建叟兵,用以对抗荆州之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