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他们,满宠当机立断,命人将七族中人拿下!
法正目瞪口呆,偏偏又没有办法。
紧接着,满宠又在西陵城外张贴告示,尽陈七族勾连本族中在职官吏,官豪勾结,以小斛偷换大斛、用干草充当粮秣偷换赈灾粮秣诸事,将这些广布于民间。
最终得出的结果是——七家所屯之粮当还用与赈灾!
在每一个封建王朝,底层人的群体都是最大的,而在汉朝他们之所不不能反抗,是因为官署和地方豪强达成了政治与经济利益,活同压制他们,同时土地政策令他们被分户于各强族,且又没有团结力量,在大势面前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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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次,他们敢反抗了。
因为灾情影响到了他们的生路。
面对生死,灾民们不会再有顾忌。
而满宠已经将五千人众也扮做灾民,混在这些黔首中,他们煽风点火,鼓动灾民,让他们借着都察史下的都察令,去往各族仓禀……取粮!
七家强族的附户壮丁过万,若是再纠集,甚至会有更多,凭借满宠的五千人,也不好应对……
但数万灾民盯准了他们,效果自然是不一样的。
满宠这五千人不能正面对抗豪强附户,但他们可以煽动灾民,纠集更多的武装力量。
在灾民们的疯狂瓜分和满宠的将七族首领囚禁之下,这七家强族之势一落千丈,其在江夏所执掌的土地,皆被收归于少府,重新由荆州统一租调。
这一次时间,在整个西陵城引起了巨大的风波,事情之大,几乎震惊了整个荆楚。
法正被满宠的举动气的要死,他立刻写书信,请刘琦重重的处理满宠。
而同时,各地官吏弹劾满宠的书信,亦如雪片一样飞到了襄阳。
“这就是变革的阻力啊。”刘琦感慨地道:“就算是有真凭实据,他们一样是容不得满宠秉公执政,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现状……让人恶心的想吐。”
刘琦冷笑着,将手中的简牍扔在了桌案上:“父亲以前对他们就是太仁慈了,失之于严,不杀鸡儆猴,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来人啊。”
“在。”
“将这些东西,拿出去统统烧了,我看着碍眼。”
“诺。”
待这些人走后,刘琦又亲自写了一封书信,派人给满宠送去。
内容无外乎是告诉他,好好干,继续弄,不破不立……
若是没有战事,没有瘟疫,自己是没有能力整治这些毒瘤之族的,但是现在,瘟疫赈灾是影响到自己辖境内数百万人的生存,在这种足矣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情况下,辖境内的黔首齐民是会被环境,强迫逼至敢于反抗,为了生存,灾民不会沉默,他们会敢于打破现状,协助自己去消灭那些敢于阻挡他们生存的人。
就这一点来说,刘琦觉得他现在的作为和张角有些像,只不过他的角度和张角不一样,张角是用底层民众去推翻东汉朝廷……而他现在,则是代表了朝廷正统,灾民们和他在一条线上,等同于维护政府的统治。
自古以来,战争、瘟疫这种大乱的背后,势必都导致政治和经济的重新洗牌。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股稻米粥的香味传到了刘琦的鼻中。
“是该吃饭了么?”刘琦依旧是在看着简牍,头也没回地道:“放桌上吧。”
来人将到米粥放在了桌上,但并没有离去。
刘琦见状不由皱起了眉头,颇有些恼怒地抬头瞧去。
却见来人的面容虽然有些憔悴,但依旧遮掩不住一脸的媚气,且身材依旧婀娜。
“阿姐?”刘琦微有些诧然地道:“你怎么回来了?”
蔡瑁死了,蔡觅身为其二姐,这段时间一直在蔡家,协助操持家中之事,故而没有回刘琦的府邸。
而且,蔡家诸子现在争夺家主之位争的厉害,蔡觅是女流,看着一家至亲,且都在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心中不免伤感。
她坐在了刘琦身边,将头靠在刘琦肩膀上,道:“妾身想少郎君了,故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