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为何?”
阎行认真地道:“因为尊父子乃是护君联盟的发起人,此番又以护驾的名义杀入关中与董卓对峙,无论成败与否,刘镇南和刘府君日后都将士大汉朝忠臣志士的代表,如今天子年幼,又失身于虎狼之手,尊父子代表的便是天下正统,是宗亲领袖!阎行虽在叛军,但这心中无时无刻不想归附王化,以证清白之身!”
他这话倒是没错,历史上的阎行,虽是人在韩遂麾下,但却是一直心在曹营,为了得到汉廷中央的承认,不遗余力的给曹操当内应,为曹操收复凉州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刘琦认真地盯着阎行,奇道:“阎帅,你跟随韩文约也有四五年了吧?为何会想转投到我的麾下,难道韩文约对你不好?”
阎行很是郑重地道:“韩将军待我如同亲子,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你这又是为何?”刘琦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我荆州可不是藏污纳垢之地。”
阎行拱手道:“府君误会了,我并不是想坑害韩将军,阎某只是想为自己,同时也是为了韩将军着想,韩将军起兵十年了,治下的黔首、兵士皆已是疲惫不堪,金城郡又是偏狭之所在,韩将军本人又不占大义不占正统,如此下去,早晚必是身死败亡的结局,以阎某所思,不论是韩将军还是阎某,都应该及早找到可以依附的对象……阎某思来想去,也只有君父子的胸怀,才能够收纳我等。”
刘琦恍然地点了点头。
虽然阎行此举颇有些背主之嫌,但仔细想想,却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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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在金城苦寒之地,要钱没钱,要大义没大义,虽然他有一支强悍的部队,但再强还能强过董卓么?
董卓都不为天下所容,更何况是他。
若是换自己站在阎行的位置上,跟着韩遂去走一条必是死路的道路,刘琦也不会甘心的。
“阎帅的情况,确实有迫不得已之处……不过这天下除了我父子之外,尚有袁绍袁术,还有董卓等人,势力皆大,你为何不投他们,偏偏投我?”
阎行苦笑道:“董卓虽也是起家凉州,但已是为天下人所弃,他表面强大,实则危机四伏,自保尚成问题,谁会投他?”
“至于袁绍袁术……唉,某也不瞒府君,某一个边郡战将,又是叛贼,便是想投他们,依他们四世三公之后的身份,对阎某也必然是不屑一顾。”
刘琦闻言笑了:“袁家是四世三公,我父亲也是清流党人,你凭什么认定我父亲就会容你?”
阎行很是认真地道:“阎某颇有自知之明,我不会认为刘镇南会容我,但我相信刘府君会。”
“凭什么?”
“就凭府君对庞德的态度。”
刘琦长叹口气,感慨的点了点头。
乱世用才不用德,这是个聪明人——可用。
“彦明这大半夜的来找我,除了表示心意之外,一定也是有良策相告吧?”刘琦微笑道。
阎行早不来表示,晚不来表示,一定是有近身之资,不然不会这般。
果然,却见阎行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呈递到了刘琦的面前。
“这是?”
“这是董卓派人送给韩文约和马寿成将军的书信,信中许诺要敕封他们二人为征西将军和征南将军,封侯开府,让二位将军里应外合,取刘府君首级,一举消灭荆州兵将!”
刘琦闻言顿时一惊。
他急忙从阎行的手中拿过来仔细观瞧。
刘琦在看,阎行在一旁道:“刘府君,韩将军让我们来府君这里会盟,实则是抱着于中取利的心思,他料定董卓为了分化刘府君和我们,一定会许诺给他想要的将军之位,若是董卓不给,那相助府君讨董,一样可扭转我军叛军的身份,左右都不吃亏……但就韩将军本人而言,他还是更加看重董卓的敕封,这封信一旦到了他的手中,恐韩将军必与刘府君您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