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皱了皱眉,暗道宫廷之中竟然也有这般不修边幅的邋遢之人?
“妾身任氏,见过二位将军。”
荀攸和黄忠惊讶的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由露出苦笑。
原来还是个内官女侍,光看她的样子,若是不说话,还真看不出来。
“汝姓任?任氏?”荀攸问道。
“是。”那女子回道。
“你在宫中所任何职?”
“回将军话,妾身乃是在宫内替陛下和皇亲贵胄管理官帽上貂尾与蝉羽饰物的侍婢。”
“既是替陛下管理貂尾与蝉羽的侍婢,为何做宦官打扮?”
“回将军,长安连连战乱,为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荀攸当初也曾在雒阳待过几年,对皇宫内的一些事情也有所了解,随即考验了这管貂蝉饰物的女子一些问题,并暗中敲打试探,最终发现并无破绽后,方才向黄忠点头示意。
黄忠这才问道:“任氏,听说你要向我等献计?”
“正是。”
“所献何计?”
“回禀将军,妾身在后宫替管理衣帽饰物,得知董卓自打到了长安之后,每月都派人在未央宫下挖掘地道,用以皇宫通往外城,挖掘的沙土,皆放置于后宫的地窖和冰库之内,且那地道堑坑中亦有残土,将军若是想堵城门,用这些土物,应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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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和荀攸闻言大喜过望。
荀攸忙道:“西凉军这地道可曾挖完?”
“不曾挖完,据说只有挖了一半便做了废弃。”
“你可知地点在何处?”
“妾身知晓。”
“速速领我等去看。”
任氏随即领着黄忠和荀攸下城,前往未央宫的方向。
待来到荀攸的辎车前,荀攸和黄忠上车,亦想让那任氏同行。
不想那女子一离近,二人便直感觉有一股酸臭味袭来,让人颇觉作呕。
荀攸皱了皱眉头,暗道这女子身处宫廷,却这般不知礼仪,不修边幅不说,还弄的一身异味……这得是多长时间不洗澡了?
任氏似乎看出来荀攸的不快,随道:“妾身安敢与两位将军同乘,步行便可。”
一行人在任氏的带领下,前往未央宫后宫。
果然如任氏所言,这里的地下有西凉军还未曾完成的工事,而挖掘地下工事中,自然不似地上的青石路面,里面到处都是可以用来堆积土山的泥土。
荀攸和黄忠这一下子终于放心了。
检查完工事之后,黄忠从地道中爬了出来,满意的扑了扑手,遂命人火速通知宫外的人来此处运土。
他看向任氏,道:“汝身为宫廷内侍,为何要向我等外镇兵马献计?”
任氏微微躬身,道:“世道纷乱,妾身虽居于宫中,平日谨小慎微,但这宫廷之内却也如同宫外一样的不太平,我等性命朝夕不得保全……替陛下管理衣物帽饰的女官原本有三名,下辖侍婢不下三十人,可时至今日,却只有妾身一人独存,其余姐妹,或被凌辱,或被赐死,或突然失踪,盖因相国当政,无视后宫法度,乃至于此,妾身虽只是一衣帽侍婢,不通大义,却也能看出谁善谁恶,只要能不让西凉豺狼返回此地,别说是献计,便是让妾身持剑上城与敌,妾身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