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宏喘着粗气,道:“家中探子称,徐州诸郡国中,似有人在与阴德、刘馗、汲廉等人暗通勾连,各郡国目下有传言,说是使君在丹阳郡与荆州军相抗,被荆州军绊住而不能抽身,丹阳军士卒折损甚多,更兼使君因刘琦阻碍,无法在丹阳郡募得新卒,因而……”
说到这,曹宏便长叹口气,似有些说不下去了。
陶谦面上不变,冷哼道:“因而诸国的国相皆有异动,想是要联合当地豪门架空老夫,是么?”
曹宏拱手道:“使君看的通透,正是如此。”
陶谦冷然道:“那又如何?阴德等辈久欲与老夫作对,我早就知晓,可惜他们没有强兵支撑,纵然在老夫后方谋得一时之利,又岂能长久?且待老夫逐荆州军出丹阳,招募完兵将之后,再回去挨个收拾他们,且看这些豚犬贼子又凭何能与老夫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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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宏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使君,属下的斥候探知,公孙瓒目下似有转兵青州之意……那白马蓟侯若是到了青州,便是我徐州之邻……阴德、刘馗等人若是派人交好公孙瓒,引之为臂助,又当如之奈何?”
“什么?”陶谦闻言大惊,那张一直颇为沉稳的老脸,终于有了惊恐之色。
“公孙伯珪为何会去青州?他不是在河北与袁绍,刘虞等交战的吗?”
曹宏长叹口气,道:“属下也是今日方才得到的消息,河北和中原目下皆有大事!”
陶谦忙道:“何等大事,细细为老夫说之!”
当下,便听曹宏将河北和中原的形势变动,为陶谦做起了详述。
河北之地,目下变动最大。
袁绍、公孙瓒、刘备三军彼此钳制,相互争雄,本来彼此皆不欲妄动,似都想做那渔翁得利之人。
观望河北局势的诸族门阀豪强,大多以为最先动手的会是军事实力最为强横的公孙瓒……但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动手的人竟然会是在三家之中,战斗力最弱的刘备。
刘备以刘虞的名头,着书命公孙瓒回兵右北平,不许擅自兴兵,不然便将奉州牧之命,以兵讨之。
刘虞身为幽州牧,乃是公孙瓒的直属上官,自然是有权力节制公孙瓒的,刘备此刻打出这么一个旗号,其目地主要是做给幽州士族和豪强们看,为的就是要先在名义上压住公孙瓒。
公孙瓒这一边皆是边功武将,只认军功不认上官,妨碍他们杀人晋升的,在政治角度上便统统都是敌人。
刘备虽然是他的师弟,但彼既然已经被刘虞拉入了护君联盟,彻底与自己站在了对立面上,那公孙瓒便也不打算给这个师弟留颜面了。
事实上不只是对师弟刘备,便是公孙瓒的老师卢植和他之间的关系也是极差。
目下卢植尚在上谷隐居,生活不甚如意,但他宁可自己和膝下之子们都赋闲受罪,也不愿意去帮公孙瓒这个学生。
这在一定角度也能够说明,公孙瓒勇则勇矣,但在为人处世上,确实有着他的一些短板。
刘玄德,既然你执意与我作对,那咱们就打,且让为兄看看你的本领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当下,公孙瓒便排兵布阵,直接率众突击刘备的大军。
刘备统领幽州诸豪,虽人多势众,但其兵力大部分皆为幽州地方诸豪强以个人名义支援给刘虞的,属于杂牌军系。
幽州杂牌军人虽多,但战力却低,面对公孙瓒麾下的精锐,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一战即退!
刘备军被公孙瓒打的大败,一击即退,兵撤百多里,竟是直接退入了渔阳郡的雍奴地界。
公孙瓒击败了刘备之后,战意大胜,调转兵锋,直冲袁绍,意图借此机会一举击溃袁绍,制霸冀州。
没有了刘备掣肘,整个河北的人,都觉得袁绍必将败于公孙瓒。
没有一个人看好袁绍。
就连故意诈败的刘备心中也颇感忐忑,不知那袁绍究竟有没有能力战败公孙瓒。
刘伯瑜的情报,到底是准还是不准?
最终,战斗的结果让众人大吃一惊——袁绍麾下的大将,凉州武威郡人麴义在磐河打败公孙瓒,一举破敌,公孙瓒损失惨重。
此一战袁绍名动四方,声名几乎达到了顶峰,奠定了袁绍称雄于河北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