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了解皇城里的恩怨纠葛,也不知道长公主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
她只知道东市的蜡烛市价是十文,长公主能六文买来用在这里,是花了心思的。
若她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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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序沐浴回来不见人,已经开始瞎想了。
屋子里还有烤地瓜的香气,四周却空空荡荡,连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格外的冷。
板着脸捏了捏凉透的地瓜,他问宁肃:“人呢?”
宁肃老实回答:“说是有事,先回去一趟。”
得,她一个录事,比他这个造业司主官的公务还繁忙。
张知序气闷地拂袖,越想越不明白:“她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骗人时云淡风轻,杀人时云淡风轻,就连行这等事之后再离开,也是云淡风轻的。”
“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影响她。”
“下次,下次我绝不再搭理她了。”
越说越恼,怒意几乎都要从眼里汹涌出来了。
宁肃刚想劝,就听得外头九泉道:“主人,陈大人来了。”
房门被推开,陈宝香从隔断处探出半个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欣喜地道:“你收拾好啦?”
张知序:“……”
宁肃挑眉看着,就见方才还气得像要炸了的人,眼下突然就松开了眉头。
但脸色还是很黑,极为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陈大人不明所以地走近,刚想说话,脚下一个没注意踩着了什么,身形跟着就是一歪。
张知序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扶稳了又骂:“路都不会走了?”
陈宝香怔怔地看着他,嘴巴突然瘪了瘪:“怎么这么凶啊。”
尾音颤巍巍的,听着像要哭。
张知序一懵,跟着就放缓语气:“我不是凶,我是……你走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不能不高兴了?……也没多不高兴,就一点,你跟我好好解释解释不就成了,去哪儿了?”
陈宝香很为难地张了张嘴,眼里泪花冒得更快。
“……行了行了,你不说我也能猜到点,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在我跟前来哭。”他恼怒地捏了袖口给她擦,“差不多得了啊,我是被扔下的那个人,你自个儿先走的自个儿怎么还委屈。”
“行了,不追究你了。”
“宁肃,去让厨房做点好吃的,最好是肉。”
宁肃:“……”
不是,人家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自个儿把自个儿哄好了?
方才气得要死的是谁啊?
生平头一回,宁肃觉得自家主子也真是太没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