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盔甲铿锵的声音响起,黑压压的禁军直直地朝她奔来。
她头也不回,盯准武吏衙门的方向一路狂奔。
这些人要真是柔仪公主派来的,那她起码得走明路被抓,不然死在宫里都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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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张家庭院之中,宁肃站在张知序身边,欲言又止。
张知序墨发未梳,自顾自地披衣在小榻上坐着,冷声道:“让她走。”
都过这么久了才想起来找他?真当他是什么摊上的便宜货,想起来就用,想不起来就搁着。
但凡前日就追过来再道个歉呢?
——道歉他也不接受,他才不是什么好哄骗的人。
骗了他那么久,居然那么久,那么多生死关头她都没暴露半个字,真是天生的好骗子!
原以为她先前说要请他去摘星楼吃酒是打算给他个表明心意的机会,现在想来,她当时应该是想跟他坦白。
——这么说来,她也是想过跟他坦白的,只是没赶上。那也不算完全没良心,只是可能时机不对。
不对!他替人找补个什么劲!再说得天花乱坠,那不还是把他当傻子骗么!
——但其实说起来,他也有骗她的意图,只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没玩过人家。
这不就更气了么!他没玩过人家!
他只是想凭借她的身体去看自己刺杀的结果,途中担忧她是真,关怀她是真,而她呢?口口声声的夸赞,桩桩件件的引导利用,对他到底有没有过真心?
腹诽半晌,发现身边的人没了下文,张知序不由地看了一眼:“真走了?”
“不是。”宁肃挠头,“小的是想,主子既不在意她,那小的也不必禀了。”
“我当然不在意。”张知序冷声道,“吕洞宾与狗,我与她。”
说罢,拿过烧尾宴和陆守淮一案的卷宗继续看,嘴角抿得死紧,越看呼吸越重,气性也越大。
宁肃和旁边的九泉对视一眼,九泉眼珠子一转,开口道:“说得对啊,咱们主人这么在意她,她可曾在意过咱们主人没有?就该让她被抓走,叫人打死也是活该。”
“就是。”宁肃帮腔。
捏着卷宗的手一顿,张知序霍然抬眼:“什么抓走?”
“主人不必在意,左右不过是禁军上门将她抓宫里去了。”九泉扭头看了看沙漏,“这会儿估摸已经到宝信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