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徐不然很稀奇:“凤卿,你怎么来了?”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他没好气地道,“这地方原还是划给我一个人的。”
张知序可不是什么好请的客人,走哪儿都该是高桌独坐,但凡谁怠慢一分,这位是会扭头就走的。
但谁让陈宝香没钱,买的院子小得很,还来这么多人。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昨日两人在院子里看夕阳,张知序突然好奇地问陈宝香:“你既然是被捡来的,又怎么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哪一天?”
陈宝香笑眯眯地答:“很简单啊,叶婆婆捡到我的那一天就是我的生辰了,没有她,我压根就活不下来。”
“大仙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羡慕邻居家的小姑娘,她每年都过生辰,父母亲戚什么的,能来一大堆人,热热闹闹的,都围着她。他们还给她煮肉酱面,那面香得啊,我隔着墙都闻得到。”
张知序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他觉得世上有富人就会有穷人,穷人那么多,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很不容易,陈宝香也不过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个,没什么值得特别在意的。
“凤卿。”
谢兰亭不解地看着他手边的食盒,“来吃席面你还带这个做什么?”
张知序回神,没好气地道:“管我作甚,陆清容的事还不够你操心的?”
那么多人守着都能把重要人物给放跑,真是饭桶。
脸色一垮,谢兰亭丧气地道:“你非得在这么高兴的日子里提这么不高兴的事吗。”
张知序也很不高兴,这里人实在太多了,每个人看见他还都要凑上来套近乎。
良好的教养让他礼貌地应付着所有人。
但心情很不好,像被一团潮湿的稻草塞住了嗓子眼。
目光从谢兰亭身上移开,他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两个人。
张银月是陈宝香特地请来的,张溪来也在宾客名单上。两人原本是分开走的,却还是在门口撞上了。
银月好像跟张溪来说着什么,神情很急切,但张溪来完全没有抬眼看她,身子也下意识地躲避。
他不由地轻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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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溪来转头往里看,神色一紧:“小叔?”
张知序面无表情地摆手:“进来坐。”
银月跟着张溪来老实坐下,有些心虚地找话头:“二哥哥,谢大人,你们都给宝香姐姐送了什么礼物?”
谢兰亭有气无力地答:“红封。”
张知序斜他一眼:“你是半点心思也不花。”
“我哪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