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忍过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身体还是软的,气也没喘匀,微一动作,又是一大口浓稠的黑血随呼吸一起涌出。
接连不断地有黑血混着水流,从洗手台冲入下水道。
睡前没有吃太多东西,又是刚刚吐完,胃部痉挛得厉害,仿佛有刀子在里面搅拌,又痛又难受。
等到那股难熬的劲儿彻底褪去,温言喻这才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凉水扑到脸上。
温言喻微微抬头,一看给自己吓一跳,镜中映出一张惨白至极的脸,瞳仁涣散,眼球里全是血丝,脸上也是在呕吐中染上的点点鲜红。
发丝上的染发膏在一次次清洗下褪了不少,头发颜色大面积的不均匀,一缕缠着一缕,又乱又糙。
温言喻晃晃脑袋。
侧眸看了眼窗外天色。
那药吃下去傅寒川最少也得等中午才能醒。
他还是赶紧收拾收拾自己,这副样子可不能让傅寒川看见。
温言喻放出温水,随便把脸上沾染的血迹擦拭干净。
抬手脱下身上被冷汗浸湿的衣物,转身进了刚接满温水的浴缸,在水里蜷了起来,准备迎接下一波疼痛。
温水之下,双臂又痒又胀。
实在没忍住,温言喻皱着眉不停扣挠。
直到揭开一层陈旧了的血痂。
看着下面完好如初,再也看不出曾经伤痕的肌肤,温言喻愣了愣,忍着痒意反复摸了好几下。
坏狗……
从哪搞来的药……
好强……
头部一阵发痒,忽觉不对劲,温言喻神色微顿,拉了把头发,只轻轻一拽,一大撮头发迅速脱落。
掉落部位又痒又胀,诡异的难受。
温言喻:“!!!!”
不是?!
我怎么在掉毛!!!
还没来得及细想。
又是一波痛感袭来。
水流声不断,浴缸内水位已经涨至最高,底部又滑,痛感来得比之前要强,根本没给人任何准备的机会。
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水流淹没了头顶,鼻腔气管呛水的感觉十分难受。
温言喻一慌,刚要拉着旁边的扶手把自己撑起来。
一波如同术前麻醉的困意袭来,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呼喊,意识被卷入了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