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知错!圣上息怒!”
慕洛尘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沉声道:“朕宠爱于你,你也得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个什么东西,宁妃岂是你妄加议论的?”
“嫔妾有口无心,圣上您就饶了嫔妾这次吧!”陈婉仪眼光柔媚巴巴的看向慕洛尘那双黑眸。
“你退下吧!”慕洛尘低声吩咐道。
陈婉仪也不敢多说一句,缓缓起身行罢一礼后退两步转身离去,心内还在懊恼刚才的鲁莽之举。
本就是来上林苑散心,经陈婉仪一提,慕洛尘心里有些微动此刻越发想念许久未见的陈姝宁,想着想着不由得心烦不已。
李珂这时缓步而来,躬身道:“圣上,国舅老爷求见!”
慕洛尘回过神心内疑惑不解,多年不见的舅舅怎么忽然来上林苑拜见,低声道:“宣!”
在不远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看样子有五六十岁,身着灰色长衫上绣暗花团纹图案,发髻上由一根玉钗固定着,花白胡须长不到两寸却打理的十分有精神,腰间佩戴有青色玉佩垂直下来随着走路的步伐左右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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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给陛下请安!”谢国舅走到跟前往地上一跪向前叩头。
“舅舅快快请起!”慕洛尘赶忙起身双手搀扶,将舅舅让在一旁的圆凳上落座。
“多年不见舅舅一切可好?”慕洛尘面带微笑轻声问道。
“好!好!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看圣上的样貌也是容光焕发丝毫不曾变过。”谢国舅微笑低声答道。
“舅舅,您这是专程来找朕的?”慕洛尘抬起眼眸看其,疑惑问道。
谢国舅目光看向其,语气平静道:“得知圣上在上林苑,恰巧我也刚入长安城准备进宫面见,顺道前来拜见。”
谢国舅顿了顿继续道:“半个月后就是你母后的祭日,不知圣上定夺今年由谁前去到太后陵墓前祭拜?”
“哦,这个舅舅放心!太子如今已经成人,朕今年想派太子亲自前去,再派礼部随行人员安排相关事宜。”
谢国舅听他这话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劝解起来:“圣上,关起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提起太子殿下,舅舅不得不劝你几句。肇州之事舅舅略有耳闻,还不瞒你说是杜衡告诉我事情的前因后果。肇州那些贪官污吏都是些小鱼小虾,你若是派人真要认真的扯,后面更大的靠山一旦被拉扯出来,朝廷将会动荡不安。乔家,沈家,林家,哪一家不是跟太子殿下沾亲带故,非要认真查抄一家杀鸡儆猴,势必要连累太子殿下。太子身为储君,国之根本。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不可轻动的,论法如此。论情太子也跟谢家沾亲带故,他见我还得叫我一声舅姥爷。退一万步来说,这孩子你也是看着长大的,是什么样的德行品格圣上您比谁心里都清楚,他也是您苦心培养才到了今天这样的品性,要说他不忠不孝之辈,您恐怕一万个不信。背后有人挑唆,那就换一批人到太子府陪伴伺候最为妥帖,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你们父子间也不必弄的最后万分猜忌。”
慕洛尘听罢眉头微蹙,思索半响这才低声开言道:“舅舅说的朕懂了!淮信从小孝顺懂事,文武双全。当初立他为国之储君也不全是沈云裳的缘故,朕心里明白,乔家在背后挑唆借用太子的名结党营私,官官相护。可一时间也没想出一刀致命的办法,不过舅舅放心肇州之事朕不会追究到太子,程之耀之流自有吏部处理。”
“老臣就知道圣上是一代明君。这次太后的祭祀,老臣奏请想一同前去,望圣上恩允!”谢国舅缓缓起身往地上一跪认真的向上叩了一个头。
“舅舅!”慕洛尘准备双手将他扶起,可这一次谢国舅拨开他的手,言辞恳切般泪眼婆娑道:“圣上,以前我跟太后姐弟情深,她同你姨母早已故去,你大舅舅也于五年前病逝撒手人寰。谢家只剩下我独自一人,而今我已经年过花甲能去祭拜的时间不多了,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再见或许只有来生,你就了却我这老头子的这片苦心吧!圣上……”
慕洛尘听他此言为之动容,双手还是将他搀扶起来,点了点头应允答道:“好!舅舅,朕答应你!”
谢国舅起身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口中不断叨念:“多谢陛下隆恩!多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