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知墨手捧不大的瓷罐找到了华姑姑。她拉着知墨来到茶水房内,知墨见她脸色凝重的样子疑惑不已。
“知墨,你可听到信了?”华姑姑有些焦急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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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墨一脸茫然摇了摇头:“什么?信儿?”
华姑姑面色凝重压低声音道:“圣上今日册封了一名选侍为良娣,巧的是姓陈。更巧的是陈良娣跟宁妃娘娘当初遇见圣上的情景一模一样。”
知墨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华姑姑继续说道:“司寝司已经安排人用七宝流苏轿辇抬了陈良娣而去,今夜怕要侍奉圣驾。这个陈良娣不是那么简单之人,你可得为宁妃娘娘打算一二,一旦她代替了宁妃娘娘,顶了恩宠。不日为圣上诞下皇子,宁妃娘娘默默送来再多的露水,桂花为圣上泡茶,此番心思也白搭。君心在无转圜之地,清宁宫怕是真要冷的跟冰窖一般。”
知墨默默听完这一切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她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好祈求的目光看向华姑姑:“姑姑,您说我们宁妃娘娘该如何是好?您知道的,这一月来圣上从不踏足清宁宫,四公主出嫁也未传主子。若真是如华姑姑所言,那我们主子以后真的就是孤灯在侧,她的身体怎么吃得消,这不是要她命嘛!”
“知墨,如今之计,你快快回去劝说宁妃娘娘。低个头服个软,给圣上台阶下。圣上的心里是有宁妃娘娘的,而且再加上十一皇子的加持,圣心转圜不是难事。”华姑姑低声说出自己的计策。
知墨感激一礼将手中晨起陈姝宁辛苦采集放入坛子的桂花递了过去,华姑姑接过后知墨转身离开了茶水房。
知墨刚出门没走几步在廊下,七宝流苏轿辇就停在了太极殿门前。远远看去,那身姿动作像极了陈姝宁的温婉。
远处新晋的陈良娣由早已等候多时的司寝司女使搀扶,移步青莲般走了进去。知墨看到此,更加加快了步伐往清宁宫而去。
此时,陈姝宁在昏黄地烛光下,不停的抄着诗词。不知不觉写了一摞却不自知,知墨推门进来,即使心内焦急万分却也放慢脚步走了过来。
陈姝宁放下手中毛笔,抬起头,用丝帕捂住嘴唇轻咳几声:“给太极殿送过去了?”
知墨点了点头,神情显得低落。
“可是出什么事了?”陈姝宁一眼就瞧着她脸色难看,关心的询问起来。
“没……没什么……”知墨见陈姝宁这几日感染风寒,面容消瘦脸上也暗淡无色憔悴许多,话到嘴边不忍告知她,随口贴心道:“桂花交给了华姑姑,娘娘可安心了!奴婢见时辰不早了,您最近身体不好应是早点休息!”
陈姝宁微微点了点头,知墨上前搀扶起她,一步步走向床榻前。待她上了床榻,细心的知墨放下床帐守候在她的身旁。
床帐内躺下的陈姝宁忽然问道:“圣上新册封的陈良娣貌美吗?”
知墨就知道后宫之事瞒不过去,在旁悄声道:“奴婢未见!也不知。”
“知墨,你也学会骗我了!今夜陈良娣侍寝,你去太极殿的时辰也是她坐着七宝流苏轿辇去的时辰,你怎会没有见到。”陈姝宁说完咳嗽声加重起来,不由得起身才好受些。
知墨撩开帐帘,将一旁的软枕垫在她的背部,陈姝宁靠在上面眼睛里噙满泪水,呆呆的看着前面轻声道:“这时候陈良娣怕是婉转承恩吧!”
“娘娘……现在圣上有新人在侧,您得想个办法拉回圣上的心,这样把您弄得遍体鳞伤何苦呢?”知墨一字一句轻声劝说起来。
“知墨,我懂你要说的!”陈姝宁抬起头目光看向窗外,只有那呼啸的寒风吹动树叶掉落的声音,静的让人害怕。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陈姝宁盯着漆黑的窗外轻声呢喃着:“知墨,我倒是希望陈良娣能替代我侍奉圣上左右,这样我就不会心存愧疚放心的在清宁宫无声无息的活下去。我不奢求恩宠,我只要他好好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