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沉,沈懿欢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大帐中,他从自己地包袱里拿出纸笔,右手提着未燃的烛灯,来到大帐门口左右瞧着发现不远处有一块稍大点的石头便也走了过去。
放下烛灯在一旁,打开砚盒平铺纸在石头上,借着光亮提起笔在纸上诉说着对林相然的思念。李二壮见他迟迟未归,心里有所担忧起来,四处寻找见他在树下趴着这才舒了口气脚步放缓起来走了过去。
恰巧沈懿欢也写完最后一笔,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李二壮席地而坐在一旁,平静地从怀中拿出来一块炊饼递了过去:“给你留的!”
沈懿欢转过头,接过炊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天色已经擦黑,李二壮望了望天空又瞧着石头上的纸张低声道:“怎么?又给家里写信?”
沈懿欢淡淡一笑,眼神望着前方的黄土迎风而起,平静道:“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就是给家里报个平安。”
李二壮见他把手上的炊饼已经吃完,便从腰间递来一壶刚打好的泉水:“我不识字,从军这么久都是找这附近的识字先生代写一封家书,也不知道有没有寄到我娘,娘子手里。她们也没多少文化,我就想让我的儿子以后考取功名为李家光宗耀祖。”
听他说完沈懿欢顿了顿,将手上的水壶递了过去,从新拿出一张纸侧头言:“你说我写,咱俩的家书可以一起递出去。”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李二壮眼神在一瞬间有了光亮,欢喜溢于言表。
“玉红,娘。见信如面!我现在一切都好。不知你们过得如何?军营里每天都卖命样的活着枯燥乏味但也习惯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收到村里每月发来的军饷粮食?也不知道咱们那三个臭小子长得怎么样了?一定让他们去学堂好好读书,不要随他爹这样目不识丁。玉红,我很想你!家里的农活和照顾娘,儿子的重担都压在你的身上。你等我,等我打完这仗一定第一时间回去好好陪陪你!就说这么多了,你们保重!”
沈懿欢在纸上挥挥洒洒写完收笔后,抬眸看见李二壮用袖口偷偷擦拭着眼角的泪痕,迅速将视线转了过去看向一边:“李二壮,想家了?”
“你不想啊!”李二壮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问道。
“我娘死的早,我爹有好几房姨娘。我从小寄养在姑姑姑父家里,十八岁那年我遇见了让我心动的姑娘,她为人善良,性格开朗举止大方,本想着能很快迎娶她过门,可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我现在打算在军营立下赫赫战功有了功勋荣耀在求娶她进门。谁知在军营中被打击的什么都不是,竟然连兵卒也做不好被公孙伍长时不时讥讽嘲笑。”沈懿欢低头苦笑起来,那些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此刻荡然无存。
李二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起来平静说道:“路是走出来的,功勋荣耀也是打出来的。沈懿欢,你不知道战场的残酷,可能今天活生生的弟兄跟你一起训练,明日上了战场他就倒在你的脚下。公孙伍长说的对,战场阵法都是弟兄们互相配合相辅相成的一条绳上的蚂蚱,谁死谁活的命都由弟兄们把握。能在战场上全身而退未死一人才真正考验弟兄们的默契。这都需要战场上的磨炼。”
此刻沈懿欢有些略懂公孙庆训他的那番话,他暗下决心不能给沈家丢脸更不能给慕洛尘丢脸,他不能当逃兵。他要刻苦训练不再儿戏,他的命丢了也就罢了,不能连累其他人。
李二壮见他眉头微蹙的样子,低声道:“天色黑了,快回营帐吧!”
沈懿欢点了点头二人起身之时,大营里号角吹响,鼓声震耳欲聋。他知道这又是一场搏命的厮杀,马蹄声也逐渐响起一行人离开军中大营奔赴战场而去。
旷野中,两军对垒。士兵手举火把点亮了这苍茫大地。黑压压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站在前排的兵将各个手拿遁甲长矛站在面目狰狞盯着对方,只等一声令下准备要冲锋杀敌。
白楚洐,祝谦,公孙庆骑着马站在前排瞧着对面肆虐一笑。敌军正中央则是上次那名女将军,只见她骑着战马身穿盔甲,乌黑的秀发只用一根缎带束起显得如此英姿飒爽,眼里却透露出对对面几人的不屑,在她身后战旗迎风飘扬。
“你们当中谁是祝谦?”只见那女子扬声朝三人怒吼道。
祝谦挺直了身姿不屑朝她喊到:“我是,对面的女将有何指教?”
女将军见此人就是祝谦,怒从心中来扬言道:“原来是你这老贼,你突击我康巴特尔部致使我们部落死伤惨重,我的哥哥惨死在你的刀下。今日我要为我哥哥报仇雪恨!你等还不赶快出来受死!”
祝谦听罢挑了挑眉冷呵一声:“本将军从不跟女人打,你们康巴特尔部有种就换个男人出来迎战,把你一个女人派出来算怎么回事!”
那女将军听到后更是怒火中烧,语气毫不客气带有讽刺的意思激将道:“祝谦,我看你们是怕了吧!若是不敢赶紧滚回你们的大营当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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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谦大笑起来沉着应声道:“我们会怕你?”
说完转头向旁边二人问道:“白将军,你可有兴趣跟此女子玩玩?”
白楚洐抬眼不屑看着对方急忙表示:“祝将军,我也不屑于跟女人动手,我怕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