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烈日炎炎。杜衡,陈闻笙在韶阳殿等候一早都未见太子前来上课。二人左等右等只能前来少阳院,走进殿门就听到声声丝竹不绝于耳,走进殿内慕淮信坐在椅子上面,桌上摆着美酒佳肴,怀里搂着新纳的太子侧妃。
见杜衡,陈闻笙而来慕淮信放下手中酒杯,抬起眼眸注视着站定的二人。两侧的乐师纷纷起身退出殿外,太子侧妃缓缓起身从侧也退出殿外。
“太子,您身为储君白日饮酒作乐,成何体统!您这是胡闹!”杜衡生气的训斥着。
慕淮信不以为然看着杜衡质问道:“太傅,孤还算得上是储君吗?你给孤说说何为储君?”
“臣知道这些日子您心里憋屈……”陈闻笙急忙打圆场。
“感情你二位还知道啊!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太子也当了快两个月了,父皇他封我职位了吗?上半个月我的奏折递上去请封去兵部,父皇驳回。也不让我触碰任何国家大事,不允许我上朝参政,未曾教诲什么。只派些文官来之乎者也,言行归劝。二位,建朝以来见过我这等架空太子吗?嗯?”慕淮信越说越义愤填膺。
杜衡听到此话,虽知道事情事实,还得对慕淮信进行宽慰之语:“圣上之意,派老臣跟陈大人教授您为君之道,至于参政议事等太子学习通透方可议政。圣上的良苦用心,太子应该知晓。至于架空太子之位,您是多疑了。既然册封您为太子已经昭告天下,怎会有架空之言。”
陈闻笙淡淡一笑看着慕淮信言:“太子,父母之爱子则计深远。没有哪个父母不是为孩子打算的,普通百姓家如此,皇室也如此。您可万万不可能有此怀疑圣上之心。”
杜衡苦口婆心劝说道:“太子可还记得《诗经.小雅》蓼莪中的话吗?”
慕淮信想了想迟疑了片刻说道:“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二人点了点头,慕淮信经杜衡点拨貌似懂了些,这才起身走到二人跟前作揖一礼:“多谢二位大人指点迷津。”
太子身旁的通事舍人缓步而来,身后跟着舒妃派来的六名内监各个手捧托盘上面放着盒子。
“参见太子殿下。”几人躬身施礼。
慕淮信抬起手示意,几人起身俯身。通事舍人张记礼禀报道:“启禀太子殿下,舒妃娘娘派人前来贺太子之礼。”
慕淮信走了过去,玉芙宫李内监低头躬身道:“太子殿下,舒妃娘娘吩咐这些是给您的庆贺之物,其中一盒是先皇后生前的遗物,请殿下过目。”
慕淮信定睛一看其中的一个盒子已被打开,是一块羊脂玉上刻有雕花双龙云腾图,确实是沈云裳生前最珍贵的东西。
“替我多谢舒妃娘娘,让她费心了!”慕淮信将盒子盖关上后淡笑着看着李内监,摆了摆手让自己身边的内监接了过去。
“那奴婢就先告退!”
慕淮信点了点头,李内监躬身后退几步离开了少阳院。
带其他人走后,慕淮信吩咐杜衡,陈闻笙二人把今日未讲的诗书讲了起来。
藕香亭外假山前,慕洛尘和慕洛玄在圆桌前摆着棋盘正在下棋。沈懿欢站的不远谨惕的看着四周,保护圣驾。
“皇兄,您这太子怕不是真心而立。”慕洛玄落下黑子抬头看了眼他压低声音说道。
“这很难看出来吗?乔,沈,林三家联手不止一次请立三皇子为太子,朕何不顺了他们的意愿,堵住他们党羽的悠悠之口,何乐不为?”慕洛尘手执白子落下淡笑道。
“立太子,面上看似打了新后的脸。实则舒妃娘娘受益,皇兄在有意培养五皇子,为以后铺路。臣弟可猜对了?”慕洛玄已经明了他的想法,停下手上落子抬头看着。
“皇后之位只要是舒妃来坐,这个太子之位目前是谁也就没那么重要,帝王的权衡之术当年父皇亲自教导,我是日日不敢忘记。该你了落子。”慕洛尘眉角轻挑,冷冽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