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鸢你挺住,你千万不要死,老子不准你死。
下人哪里敢拦着他,他还没冲到跟前,都主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这下子凳子上的人暴露无遗,只见她下半身被脱了裤子臀部和腰间被打得血肉模糊。
看到这一幕,九方兴文直接栽倒在地,完了!他的仕途全完了。
而毁了这一切的竟是他从小敬重的母亲。
“啊!”
他冲着天空狂吼,双眼猩红地站在贾氏面前。
“母亲,为什么?”
他指着凳子上被打得看不出面目的人,“你为什么如此残忍。”
“我残忍?”
贾氏指着自己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和缺了的门牙怒道:“你看看,我都被她打成什么样了?”
九方兴文的目光在贾氏脸上扫了一眼又快速移开,对于母亲他现在已经心疼不了半分。
她专横跋扈又认不清局势,不自量力地和九方鸢硬杠,这些都是她不听劝报应。
而他,身为她的儿子,也一次又一次受她牵连。
九方鸢被打成这样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若是不能活……
九方兴文脑中快速分析着利弊,是偷偷抛尸,还是大义灭亲把母亲捆到御前任皇上发落。
贾氏不知道九方兴文对她已经动了杀心,她只知道她辛苦养大的儿子为了个野种责怪她。
委屈涌上心头,她喊道:“以下犯上的贱人,我打杀了她怎么了?”
“以下犯上的人是你。”
“你说什么?”
贾氏双唇剧烈地抖动着,浑浊的双眼中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下,“我的身份还不如一个奴才?”
“奴才?”
九方兴文愣住了,母亲竟说她打的只是一个奴才?
他眸中闪过一丝喜色,扑向凳子上的人,仔细一看头发花白,他揪住那人的头发快速往上一提,露出的是一张皱巴巴的脸,这不是孙妈妈是谁?
太好了!打死的不是九方鸢,他的仕途没有断送,他仍旧还是高高在上的左相大人。
他嫌弃地放开孙妈妈的头,取了张帕子用力擦着手,仿佛刚才摸到的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是不是那才是你娘?”
九方兴文悬着的心刚放下,耳边又响起贾氏悲愤的声音。
坏了!刚才他说话太过直接。母亲定是要生气的。
果然他一抬头就对上啊贾氏浑浊的眸子,贾氏眼中那一抹失望更是直接刺痛了他的心。
这次的确是他错了,“咚”九方兴文毫不犹豫地跪倒贾氏面前。
“母亲我错了,我刚才就是太害怕,怕您真的把九方鸢捆来打死,那样我们全家就完了。”
贾氏听了他的解释,脸色稍微变得缓和了一些,“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糊涂?”
九方兴文表情一滞,虽没开口,贾氏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贾氏心里那个气啊!越发翻腾,在老大眼里她已经蠢到连王妃都敢打死。
她看向板凳上趴着,多半是已经死了的孙妈妈,冷声质问道:“我打死这个听了别人唆使就敢打主子的奴才,这也有错?”
“没错。”
事情弄明白了,九方兴文怎么还会指责母亲半句,他嬉皮笑脸地起身扶住贾氏,扭头就朝着下人们道:“还不把肮脏玩意儿拖出去丢了,平白在这里污了老夫人的眼。”
“是。”
下人们七手八脚抬起孙氏,拿了凳子飞快撤离这里。
九方兴文扶着贾氏进了正厅,贾氏见好就收,收起心底那点气愤,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好大儿,装起了柔弱,“兴文啊!娘这些日子真的过得好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