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很久没开口说过话一般,顾言声音不大,却沙哑干涩无比,比河蚌中未经打磨的沙石还粗粝,可语调极为平缓,好像不夹杂任何感情,哪怕在阳光下,也听着有点渗得慌。
“张多羽,我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你不过是因为被拒绝后才开始疯狂诋毁,用不着把自己包装得多高大上。”
“我***!”被扯下遮羞布的张多羽恼怒至极,脏话连篇,“老子来叫你别犯贱,你还当老子嫉妒你舔狗的位置是吧?”
但不管怎么掩饰,他都忘了反驳根本,他究竟有没有被秦之柔拒绝过。
最后看有人即将过来,这副架势确实丢脸,他才愤愤开口:“松开!有种你给老子等着,我们另约时间。”
顾言也不想跟他掰扯,徒增事端,将他往外一推,捡起自己刚扔在一旁的资料袋,头也不回地进了办公楼。
不到半分钟,头越来越痛的薛绵,路过这棵大树时并未停留,也没在意刚刚有两男的在这里扭扭捏捏,她只想用最快速度回到寝室,吃道药就上床休息。
可能她今天又用脑超标了吧。
只是她好不容易回到宿舍,一开寝室门,大为震惊。
严格来说,正式开学的日子,是在两天后,现在还是寒假范畴。
可此刻有人正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学习。
天知道,她出门和珠珠吃饭时,寝室里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来。
几小时后,不仅人来了,把自己书桌、床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戴上一个耳机开始学习,真·一刻也不放松。
宋书亭见是薛绵,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继续学习。
薛绵也轻轻点头,拿起水杯的动作轻了些:“你慢慢学,我头有些痛,上去睡一会儿。”
小主,
大学不存在周考、月考这样能实时测量自己与他人学习差距的东西,要问薛绵对宋书亭成绩的印象,只有她拒绝自己辩论邀请的理由:我英语基础一般,要认真准备四级。
然后期末成绩出来,她班级第四,年级十八。
这个水平肯定不能说一般,她应该是一个对自我要求比较高的人。
听见书页轻轻翻动的“哗啦”声,薛绵躺在床上渐渐闭眼,她一个班级第八,把第四的勤奋当作催眠音,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好像是哦,可是,每个人情况不同,还是按自己的步调和计划来吧。
想着想着,薛绵把被子遮过头,只留下出气的地方,终于睡着了。
再次醒来,窗外天已经黑了,薛绵掀开被子,伸伸懒腰,好在头痛有所缓解。
“咳,书亭,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虽然在一起生活一个学期,但薛绵对她,还是有种不熟的尴尬。
宋书亭是沉默寡言,不爱社交的性子,每次薛绵见她,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去学习的路上。
于是,薛绵看她学得专注,也不打扰,所以两人单独说话的经历几乎为零。
宋书亭看看手机里的视频,还有二十多分钟才讲完,便拒绝了薛绵:“你先去吧,我等一会儿再去吃。”
薛绵也不强求,一个人去了小吃街,当然,如果她知道等会儿会遇上什么事,她想,她应该愿意等着宋书亭,晚点儿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