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姐双手握着温热的水杯,水杯跟她已经显老的的双手一起颤抖着,她布满红血丝的眸子里悲愤和恐惧交加。
房门打开,丽姐看到阿九,大失所望:“我说了,我要和夏先生本人谈,不是他本人,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你主动来到这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苏厅长耳里,不怕死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自己走出去。”
丽姐将手里的水杯重重放下,又气又畏。
阿九拉开椅子,坐在丽姐对面。
“说吧,你想跟夏先生提什么条件?”
丽姐咬了咬腮帮,深吸一口气,她直视阿九。
“我跟了苏博远三十年,知道他的手段,更清楚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他那种人,哪怕是死透了,也会在死之前吩咐人除掉背叛他的人。
还有那些忠心他的人,他们也不会放过背叛苏博远的人。
我可以将我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只要五千万,但是我不会出面作证,而且夏先生需要绝对保证我和佳人后半生的平安。”
阿九道:“可以不出面作证,五千万也可以给你们。
事情结束后,我们会给你们两个办一个新的身份,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国家,我们还可以找人在今后的几十年时间里照顾你们的生活,保护你们两个人的人身安全。”
丽姐摇头:“没有哪里比在夏先生身边更让我们母女俩感觉到绝对安全。”
阿九蹙眉。
丽姐道:“佳人只有十八岁,长得漂亮,身材好,性格又单纯乖巧,更重要的是她对夏先生一见钟情,夏先生可以把她当成一个宠物养着。
有了夏先生这层关系,以后没有人敢欺负我们母女,夏先生就算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允许有人伤害我们。
我不想和佳人往后几十年都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只有佳人成为夏先生的女人,我们才能绝对安心,我才可以下定决心将我知道的秘密都说出来。”
阿九声音冰冷:“你一个在夜场里出生的女人能在几十年的时间里从一个瘦马、明星、商人情妇,一路成为苏博远最信任的人之一,让苏博远愿意把这些他用来收集消息、拉拢人脉的涩情生意交给你打理,证明你是一个聪明人。
你提出这种要求,是在试探你对夏先生的重要性,还是别有所图?”
丽姐脸色变了变:“我和佳人是女人,女人这一辈子有男人依靠才能不被欺负,才能有尊严,像夏先生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既然有机会,我就不会让我们母女俩错过。
反正只有早死晚死的区别,与其每天惶惶不安,不如搏一把,夏先生要是不答应我的请求,我宁愿和佳人出门就被车撞死。”
“夏先生不会答应你这种要求。”
丽姐攥紧手心:“他会的,比起拉下苏博远后夏氏将会在西疆获得的利益,这件事对夏先生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阿九眼神意味不明:“其实我还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丽姐笑了,她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一举一动仍有旧时风韵。
“夏先生的计划不够你们浪费太多时间吧?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和苏博远撕破脸,让苏博远心生警惕,一夜之间,放了一场又一场的大火销毁证据。”
丽姐双手交叉,支着下巴:“西疆是个特殊的地方,冒着风险配合夏先生实施计划拉下苏博远的人应该只给夏先生很少的时间。
错失掉现在这个时机以后,即便苏博远死了,西疆还有李博远、张博远,夏氏集团再想进驻西疆,就更难了。”
“只是让夏先生多养一个女人而已,何必这么吝啬?难道是夏太太太泼辣不容人?我可以将佳人藏的很好,绝对不让夏太太知道,这点我很擅长。”
阿九进门,先对屋中几人躬身,然后径直走到夏承俨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夏承俨淡淡道:“答应她,再拟一个法律协议,让她心安。”
阿九怔了怔,点头离开。
院内的灯光逐渐亮起来,石路上衣着低调奢华的男女相继进入别墅。
一屋子客人礼服不是黑就是白,每个人的交谈声都很低,主人家被众人围绕,女主人怀里的小婴儿睡得很熟。
“我小外甥的满月宴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办,这哪里像是满月宴,说是葬礼也有人信。”
夏晴刚跟主人家寒暄完,送了礼,就被江廷紧紧跟着,想要上前与夏晴攀谈的男女见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眼力的退后等待。
夏晴便被迫听江廷说了这么一番话。
夏晴瞥了江廷一眼:“你可以再大点声。”
江廷笑得像狐狸:“愿意理我了?”
两人交谈着,不远处一个年轻女人指着夏晴,问身边的男人:“那是夏先生的女朋友吧?她竟然能代替夏先生单独出席这种场合,看起来夏先生很喜欢她。”
男人在碟子里夹了一块蜜桃梅尔芭,递给女人,女人道了谢。
男人回答女人的话:“那是夏小姐,也就是夏太太。”